萧玉知道这是请她坐下的意思,她也是顺从的坐了下来,正想开口让苏鹤云同意她将冬里带回京城,却被苏鹤云的话打断了。
“其他几人的死,都知道了,那霍妙的死呢?花长生是怎么伤害霍妙的?”苏鹤云端起放在桌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霍妙的死?
“其实霍妙的死,也挺简单的,他死亡前一夜花长生去了药田,将所有一品红都给拔了,于是让白科不得不组织人重新又种下。”
“花长生经常帮白科的忙,虽然总是挨骂,但每次有事,也还是会帮忙,趁着白科不在长乐院的时候,花长生将那花偷偷的扯下一片……”
黄杜鹃的花,一片花瓣就足以让人死亡,其实根本就不用那么多花,那些花都是后来才栽的。
花长生的房间就坐在后面的房间对面,只要两扇窗户打开的话,就能够看到对面房间的对方。
那天花长生说他曾经来敲过一次门,但是霍妙并没有开门,这个时候后面应该还活着。
花长生回到了房间之后,利用了两边的窗,从窗户那边进入了霍妙的房中,借送食物之名,将人给毒死了。。
而听到辗转反侧的声音更是无稽之谈,他毒死了人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只是这次他没有走窗户,而是关门正大从门口离开的。
他离开之后,霍妙的房门并没有锁上,而是虚掩着,那个时间段,根本就不会有人出门。
然后假装担心对面的霍妙太饿了,所以跑去了厨房,制造了自己不在场证明,然后端着饭菜回来,装模作样的来到后面的房间门口,轻轻一推,出尖叫。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凶手作案之后就一定会离开,可往往,很多凶手都喜欢回到案现场,也有的人会伪装成自己是现尸体的那个人。
因为这样,就有六成的机会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苏鹤云心中有些唏嘘,嘴中不停的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苏谷主……”萧玉不忍打断他,但是他心中实在有些着急,因为明天她就要离开药王谷了。
苏鹤云又叹了一口气,他放下酒杯看向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并没有想要让他留在这里。”
萧玉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谷主,你……”
她知道苏鹤云一定会猜出她今夜找她的意图,只是没有想到苏鹤云这么容易就放人了。
她有很多话没说,她想告诉苏鹤云,他们不会强迫冬里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们只是想要带冬里回去京都,见一下萧望。
可是这些她都还没说出口,苏鹤云就同意了。
萧玉有些感动。
“你误会了……”
看她感动的神色,苏鹤云就知道她误会了什么,从他捡到冬里那一刻起,他就将冬里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耐心的培养了那么多年,他又怎么可能就这么放手。
“我曾经答应过池小兄弟,只要你们破了这个案子,我就会替你医治好你病。”
苏鹤云慢吞吞的说道:“可如今你要离开药王谷了,老夫也已经年迈,生了那么多事情,实在没有心思跟你一起回京都,替你治病。”
萧玉并不在意自己的毒,甚至开始不在意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她的所有注意力只放在苏鹤云的言外之意上。
她非常开心的开口:“谷主的意思是让冬里跟我一起回京,是吗?”
虽说认识萧玉不过短短的十天,但苏鹤云却还是第一次从萧玉身上看到少女的活力,这一刻她才像个还未及笄的姑娘,而不是无欲无求,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长公主。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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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