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西施正倒在了夏恒的怀里,是个暧昧极了的姿势,红润的嘴就要吻在了夏恒的薄唇上,夏恒并没有推开她。
外面本来有虫鸣有风声,可是我的耳朵里面却一片寂静。像是整个世界的运转就在这一瞬,全部停止了。
“你不会敲门么?”西施拧起了眉头:“看什么看?别忘了,我和夏恒,才是合法夫妻,你,最多算的上是个小三,还是单方面的小三,夏恒一直带着你是为什么你心里明白,现在你的用处没有了。你可以走了。”
是啊,最后一片生人钥也要找了,我作为指南针确实没有什么用处了。
甚至……连苏晗的存在与否,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们要的,只是龙神尺。
我望着夏恒,夏恒微微皱起了眉头,黑魆魆的桃花大眼一片阴暗,就那么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
我拼尽全力,想要从夏恒眼里找到一丝暗示,一丝迫不得已也好,可我什么也从他脸上看出来。
他平静的像是一潭连波澜也泛不起来的死水。
不管是傅谨时说的话,还是西施现在的所作所为,我都不想相信。
夏恒一定有夏恒的苦衷。
“夏恒……”我扯了扯嘴角,努力做出个满不在乎的表情来:“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我有事情想问你。”
只要夏恒肯说,他并没有利用我。我就相信!
西施冷笑了一声,望向了夏恒:“之前,咱们早就说好了吧?利用完了她,咱们就还恢复成以前的关系,这场戏做了这么久,你也累了。”
以前的……关系?
“是累了,”夏恒的声音沙沙的,干涸如死水旁边的滩涂:“姜茶,我没什么能跟你说的。”
“夏恒……”傅谨时已经过来了,听了这话,居然怒不可遏:“你有种再说一次……”
夏恒抬起眼睛望向了傅谨时,薄唇勾起来了一抹笑:“这不是正如你所愿么?”
傅谨时咬了牙,黑沉沉的眼睛冷下来,抬起手就要打夏恒,我挡过去,傅谨时猝不及防,正打在了我身上。
他下手真重,骨头大概要碎了吧?
疼……很疼很疼。可是身上的疼,比心里的疼容易忍受多了。
“姜茶!”傅谨时变了脸色:“你干什么?”
我背对着夏恒,没看见夏恒的表情,只听到身后,他一声不出。
“算了。”我拉住了傅谨时的胳膊把他往外拉:“没什么,我们走吧。”
身后是重重的关门声,不知道谁动的手,带起来的风吹的我后脑勺疼。
阳春三月,前几分钟还是春色明媚,可是现在,为什么身上一阵一阵的冷。
我怕是得了疟疾了吧?
“姜茶……”傅谨时握住了我的手:“夏恒的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
“没关系没关系,”我摆摆手:“我没事。”
夏恒做什么,全是有道理的,也许……他身边只是生了什么我想不到的事情。
可是连阴差也怕他,更不把倪会长他们放在眼里,有什么能胁迫他的呢?
大表姐那天。到底说了什么……
傅谨时凝望着我,忽然一下子将我拉进怀里,把我的头贴在了他胸口上,清茶气息飘散,说不出为什么就让人心里酸:“不管生什么事情,哥哥在,以后……不让你有事。”
“哥哥……”
是啊,我是在努力冷静,努力理智。努力去想,夏恒一定事出有因,可是我的眼泪还是在傅谨时的温和下,像是融化的冰川一样奔流不息,我听见自己喃喃的说道:“我心里好疼……”
“我知道。”傅谨时把我抱得更紧一些,声音有点沙哑:“我都知道。”
他为什么知道……是因为他也疼过吧?
“找到最后一片生人钥,龙神尺就能找到了。”傅谨时的声音说不出的小心翼翼,说不出的心疼:“你也就不会再对他们有用处了,答应我,把我的希望,重还给我。”
为什么……他真的能对那个幼稚可笑的约定,铭记到了现在?
“你看看,转身从你这里走了,就对别人投怀送抱,”西施的声音愉悦的响了起来:“夏恒,幸亏你是和她作戏,真的要是跟她有什么,绿帽子要压出颈椎病来。”
傅谨时拧了眉头:“倪梓慕。你没必要这个时候来落井下石。”
“我就喜欢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你能拿我怎么样?”西施眉眼一绽,还是那个大小姐的骄矜:“我看中的,她凭什么跟我抢?容忍她到找到最后一片生人钥,已经是她运气好。”
我从傅谨时怀里挣脱开,将“仙”的事情说了一遍:“只要有倪会长帮忙,‘仙’的事情一定能解决。”
西施拧起了眉头:“你知道你只是被利用了,怎么还肯说出来……”
而夏恒的眼睛定定的。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好陌生的表情,他从来没用那个表情看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