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不对劲么,老伯伯叮嘱我们晚上不要出去。”
“好奇心害死猫。”
我又不是猫。我瞪了他一眼,突然想起老伯伯跟我说得话,赶紧告诉秦子墨,那个老伯伯也姓秦,而且好像认出了秦子墨。
秦子墨“哦”了一声,却丝毫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
我忍不住问出口。“你不想回家么?”
“该回的,躲不掉,到时再说。”
秦子墨说这话时尽量保持语调的平静,可是分明带着沉沉的疲惫之感。
他好像很不愿意提起秦家,而那个老伯伯既然能认出秦子墨,秦子墨在秦家的族谱里应该不是个无名之辈。
也对。他那么强大,肯定不是普通人,可他曾经生过什么,让他这么不想面对秦家,他的过去,会不会比我的往事还疼?
我握紧了秦子墨的手,“你不是一个人,我会陪着你,无论你去哪。”
突然的,一阵悠扬的笛声从外面传了出来,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看了看秦子墨,问他的意思,他叹了口气,实在磨不住我的好奇心,抱着我走到窗边,我们透过窗子看向外面。
我竟然又看到了那个两米高的玩意儿,漆黑的一脸形同锅底儿,獠牙吐出,一双眼瞳里印的漆黑,竟然是没丝毫的眼白,满身漆黑如墨,我吞了吞口水,这叫什么,众里寻他千百度,呸,不是,应该叫狭路相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上次偷袭我把我关在石棺里的仇我还记着呢,现在终于逮住你了。
没错。那玩意儿就是那个鬼煞尸。
不过,它是怎么自由进出白璃的墓呢。
秦子墨拍了拍我的脑袋,开口问道,“你认识?”
我点了点头,这玩意儿是鬼煞尸,我在白璃的墓里就碰上了这东西。然后咬牙切齿得把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期待得看向秦子墨,指望他给我报仇。
秦子墨却指着他的脸颊,点了点,我凑近上去,吧唧就是一口。而后他摸了摸我的头,说了句真乖。
秦子墨牵着我的手,往门外走,我赶紧摇了摇头,他身上有伤,这我可没有忘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逞口舌之快而已,又没少肉,报仇压根不急。
可也就是这样的一停顿,我透过门把外面的场景看得越清楚了,姓秦的那个伯伯正在吹着一根白色的笛子。而在他后面跟着的是一大排村民打扮的人。
那根笛子,一下子就让我想起了那根白骨哀,我连忙折回去,把它从包里拿出来给秦子墨看。
秦子墨在拿到白骨哀的时候,情绪有些许激动,白皙的手指不断在那血红的三个字摩擦。
他灼灼得望着我。像是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我看了眼外面,那个老伯伯吹着的笛子跟这个这么像,又姓秦,突然明白了过来。
“这是你送给白璃的?”
预料之中的,秦子墨点了点头。告诉我白骨哀吹响后可控尸,这东西是秦家的一样本事,用来控制尸体的。
尸体?我看向了外面,那些村民不会是尸体吧?我吸了吸鼻子,感觉心底寒了,而就在这个时候。老伯伯好像吹完了曲子,将白笛收了回来。
而那些村民像是恢复了意识一样,勾肩搭背起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了,我只听说过,有道行的人吹笛子后,可以控制人失去意识,却从来没见过,原本木讷的人在听过曲子后可以恢复正常形态的。
我吃惊得张大了嘴巴,秦子墨好心得帮我合上后说了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我指着门外,忍不住问道,“那他是好人,还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