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的人点点头,原野从视频里看,他口中的老四老五是最普通不过的长相和装扮,是扔在人群里不会多看第二眼的那种。
这两人应下来,旁边戴帽子的刀疤男人出声,“他丫的!这群人就是不消停,他怎么办事的,不是说已经结案了吗?行动组都散了,怎么又派个人来跟踪咱们交易?”
“老二,那边的事他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咱们小心着点。”
画面里安静了一会儿,接着是原野最熟悉的眼镜男开口说话,“那个警察没死。”
“今天这三只都是在医院附近捡回来的。我去医院了解过,那个人没死,已经恢复过来了。”
“没死?我打中了他四枪!四枪都没死?”刀疤男啐一口,“他奶奶的!老子怎么没照着他脑袋来一枪!”
“呵,你先练枪吧。”
刀疤男自知理亏,憋着自己生闷气,精瘦的黑老大安抚性说了几句,又交代些事情后几个人各自散开过夜。
休息室另一边还有通向后面走廊的门,这些人将狡兔三窟运用到了机制,除了不止有一个能出入的门、无死角的精密监控外,还在附近有着多处落脚的住所,非必要时不会所有人都在一个空间里。
实验室的门休息室的里侧,没人往这里来,原野不用钻他嫌弃的柜后墙缝,依然保持着在沙上蜷着的姿势和系统对话。
“他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顾九?”
系统登上联网的数据库,伪装出权限来查阅那所医院的近几天住院患者记录,不用说四颗子弹的枪伤,单论枪伤也就只有顾九一个。
“真的是他。怪不得那眼镜男要去那个医院附近绑架猫。”
那夜里的情况和这些人说的一样,虽然详细内容原野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顾九调查的一定就是这些人。
可是顾九已经辞职了啊,难道离职是假的,给他后来的任务打掩护?
原野想不明白,系统那边收集到这些内容后开始调查顾九的资料。
普通权限能查询到的只有个姓名性别年龄,再往下更详细的内容被加密,系统要一些时间才能拿到查看权限。
原野猫和老鼠也不看了,让系统监控着周围,自己意识回到身体里浅眠补充精神和体力——本来知道这些人和毒品有关他就想卧底打探有用的资料,现在知道顾九也和这些人扯着关系,一种不知从何处来的使命感责任感蹭的一下把火苗添的更旺了。
燃起来了!他原野就算变成只猫也时刻准备着!
夜晚的时间过的很快,在隐约听见清晨的鸟叫声后,抽屉里的那只猫醒了,权筝在同一时间推门进来。
像是定好了闹钟掐着点进来的。
原野第一时间被系统叫起来,在这人进门的一瞬间从沙上蹭地弹起,像炮弹一样扎进柜子后的墙缝里。
权筝的心情似乎很好,哼着几个不成曲调的单音节,在水槽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原野问系统:“他干什么呢?”
“好像是在切肉。”系统把监控画面放大。
“肉?什么肉?他大早上切肉干什么?”
原野有种预感这肉跟他有关。他不想看画面里那团被保鲜膜包裹着,鲜红的软肉,注意力放回到眼前这个狭窄的,由柜子和墙壁构成的缝隙里。
这缝的灰尘也太多了吧?
“我真不明白那些猫为什么喜欢钻缝,除了窄小有点安全感还有什么好的,不嫌脏吗?”
“脏和命哪个重要?”系统反问他。
那必然是命。原野想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在半空中比了个拉链的动作闭嘴。
他关于那坨肉的预感在半分钟后应验了。
权筝把切成相同形状的小块肉块用不大的托盘装着,走到原野藏身的缝隙前,像昨晚喂猫那样蹲下来。
他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总是轻柔到看着很有爱心。
“吃早饭了,小猫咪。”
他想将托推进缝隙里去,但缝隙太窄了放不进去。权筝用一只手抬起柜子往外挪了几分,让缝隙扩大到能放下托盘,再蹲下来将托盘推进去。
“饿了吧?我给你放在里面,不用怕,没人打扰你,吃完我再来收~”
他这几句话成功让原野浑身不适,即使在空间里是意识体,原野还是不自觉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
“我想知道这是什么肉?”
系统收回探测波段,“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的。”
“是……”
原野赶紧打断系统,“可以了可以了,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我还想有胃口吃猫粮。”
原野生怕系统说出什么社会闻都不敢登的词,忍着不适伸爪子把托盘往里带了些,确定那边眼镜男没看他们后,都倒给了系统销毁。
他在系统空间里取出来点猫粮和水作早餐安静的吃着,外面眼镜男在实验台前哼着音节准备等一会儿要用的工具。
那只猫快醒过来了,在抽屉里出些细碎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尤为突出。
变大了一些的缝隙里,原野把猫脑袋埋在两个前爪之间,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托盘。
他有点想顾九家里的垫子了,顺带也想一下那个中了四枪还没死的顾九吧。
只有一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