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对四十多万,如此悬殊的差距,成败显而易见!
哪怕京城易守难攻又如何?用车轮战,不怕攻不进,最多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龙鳞京城城门大关,城楼上站满了弓箭手和投石手,甚至早早做了准备,在城墙上浇下了油。
京城花费了足足五天,终于攻破了!
接下来,便是龙鳞最后的防卫,龙鳞皇宫!
只要攻破了龙鳞的皇宫,那么龙鳞便失守了,整个龙鳞,就要划入紫荆的领土了!
龙鳞皇宫内,宫女、太监、侍卫、嫔妃,四处逃窜,皇宫内乱成一团,满地的浪迹,所有人都是疯狂地在逃命,
有人踩人事件,也有宫女太监找到了机会,将自己的主子往死里打,反正龙鳞就要破国了,打谁不可以?
一时间,打骂声,叫喊声,求救声,逃窜声,充斥了整个皇宫,甚至还有宫殿起火!
谁也不会再理会有谁逃得出来,有谁逃不出来,又是从哪里逃出来,全都是自顾自地保命去了!
紫荆的大臣们皆是哀嚎:“国师之言不假,龙鳞皇天煞孤星,龙鳞国破矣!”
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有忠心耿耿的将军士兵拼死也要守住龙鳞的皇宫,他们是士兵,士兵的生死是与国家相连的,国在,他们便在,国亡,他们便亡!
紫荆在与京城守卫禁军作战时,折损了近十万人才攻来城门,又以折损近五万人才将京城守城士兵死的死,投降的投降……
龙鳞那边活的人还剩下十多万。
如今派八万人看守龙鳞俘虏的十多万,真正能进来的人数有二十万人,而皇宫内所有人的御林军禁卫军守卫城门,一共也有近二十万人!
这二十万对二十万,现在是对紫荆不利的。
所以凰殇昔的指令是,扎营,静候援兵到来!
龙鳞的士兵也不会去挑衅,都是打着守住皇宫便可,因为他们知道,龙鳞的援兵肯定也快到了。
这下子,便是看谁的援兵来得更快!
凰殇昔自个儿躺在军营的绒毛地毯上,脑中都是回荡着方才太医过来给她诊脉的话。
“女皇陛下,剧毒已经侵蚀到了你的心脏,其实本来已经侵蚀到了,不过并未完全荼毒彻底,但是现在您整个心脏都被剧毒侵蚀了……”
“别废话,告诉我,还有多长时间?”
“最……最多也不过十天了。”
凰殇昔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在上面,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停止自己所有的动作,用以减缓疼痛。
现在对她而言,别说是走路了,哪怕动一动身体都是煎熬和折磨。
她的身体几乎已经到极限了,没用了,她已经没有希望了。
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到了生命的尽头,无论用什么浇灌,她也是到尽头了,救不回来的。
早就知道活不长了,但是没想到在死之前还要被剧毒如此折磨,她的脸色已经白得不想正常人,就连宫瑜都察觉出,她即将要驾鹤西去了。
十天,最多十天的时间,援兵也不知道能不能够赶到,她能不能攻进皇宫里。
艰难地抬起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惨白。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脸上满是疲惫,同样的,也是对这个世界的厌倦。
临死之人,对什么都看透了,对什么都不留念了,但是她唯一介怀的就是,她要给倾箫和玄吟报仇……
她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是谁对他们动的手。
凰殇昔很累,她从来没试过这么累,背负着这么多,经历了这么多,她到头来也会得到这样的下场,她来到这个世上,到底能得到什么?
不过是一抔黄土罢了。
她什么也带不走,身体和心灵的疲惫,就好像散架了一般,让她对这个世界不止疲倦,甚至还有厌恶。
好累啊,倾箫,玄吟,你们怎么就要走得这么快呢?
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真的要扛不住了。
这样的累,就好像身体融化了,动弹不得了,根本就描述不出来。
玄吟和倾箫的逝世,让她的世界彻底崩溃了,天,塌了;地,裂了;山河,崩塌了,所有都化为了乌有,什么都不存在了。
她的世界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灰茫。
很快,她就可以离开了,很快,她就可以解脱了,再也不用这样痛苦地活着了。
死,其实也很好。
眼泪终是忍不住,在眼角滑下,在两侧落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四下的环境静默森冷,衬得她的心境尤为悲凉,更是悲怆。
“女皇陛下,有要事相报!”如此伤感的环境里,一道粗狂的声音尤为突兀。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缓缓坐起身,她的脸色是惨白的,她的眼前是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