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玥也是一副近乎呆滞的模样,“主子,我也不知道,信上就是这么说的,还问……还问,要不要把玄公子的尸带回去?”
凰殇昔捂住胸口,喘息声急促,心间绞痛传来,身体踌躇地只能撑着桌沿才勉强站住身子。
她觉得好像天旋地转起来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连玄吟都要夺走?为什么连她的玄吟都要夺走?
“主子!”琐玥红着眼眶,上前扶住她。
凰殇昔却抬手,唇瓣颤抖的她喘息声很重很急,好似当真接不下下一口气要断了一般。
“你……你回信,把玄吟待会紫荆去,我不信!我不信!”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眼,声线颤抖,脸上挂着恐惧之色,鼻间酸涩。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不信玄吟就这样没命了!
“好……琐玥这就去回信!”琐玥咬着唇,手指颤抖地拿起,连写下的字都是一抖一抖的。
写好之后,她将纸条塞进灰色鸽子叫上的竹筒中,走到窗边,才将这鸽子放走,又有一只飞了进来,琐玥这下见到鸽子都害怕。
可是又带有希望,希望方才的纸张,只是别人胡编乱造的!
凰殇昔整个人都在颤抖,听到鸽子飞进的声音,她心头又是一颤,心口剧烈的疼痛传来,几乎让令她昏厥过去,她紧紧地捏着玄吟给她的玉笛子,掌心里全是汗。
她一张小脸白得跟个死人一样,唇瓣也苍白得可怕,“琐玥……内容是什么?”
琐玥心里也是害怕的,可还是得忍住,将信拆开,她飞快的扫了一眼,惨白的脸色得到一点缓和,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主子,是摄政王的来信,他问主子什么时候回国,他就在龙鳞的京城里!摄政王殿下一定是不放心让主子过来龙鳞,所以偷偷跟着主子一块来的!”
凰殇昔悬起的一颗心总算松了下来,可是心里和身体的疼痛却是分毫都减不去。
玄吟的死讯,令她胸口疼得就像被人碾碎了一样。
剧烈起伏的胸腔久久都没能停下来,她将自己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呼吸,身心好像虚脱了一样。
眼眶的酸涩,让她憋不住眼泪,在脸上滑下了两道淡淡的泪痕。
“告诉倾箫,我现在就想回去。”
除了悲痛,便是悲凉。
琐玥点点头,咬着下唇艰难地写下几个字,放鸽子飞回去了。
“主子,没事的,玄公子一定会没事的,玄公子是那么好一个人,他不会有事的,那个尸体一定不是玄公子的!”琐玥安慰道,虽然她这个安慰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在肃寂宗,玄公子对主子的话,她都看在眼里,主子还跟她说过,是玄公子拼死护住她,她才从肃寂宗逃出来的!
玄公子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呢……
凰殇昔没有回答,手里紧紧握着玉笛子,指甲都陷入肉中,也不愿放开,嘴里一直呢喃着什么,声音太小,没能听清。
琐玥怀着沉痛的心情坐在椅子上,绞着自己的衣服,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道敲门声。
琐玥擦了擦红通通的眼眶,起身走过去开门,门打开,一个宽厚的胸膛出现,琐玥先是愣了愣,旋即抬起眼,对上那双温润似水的眸子。
“摄政王殿下!”
皇倾箫看了眼琐玥,眸光微烁,应了一声,在琐玥抽噎地让开的一条路上迈进去。
他看到趴在桌面上,将脸埋在手臂里的凰殇昔时,她那微微抖动的双肩令得他瞳孔缩了缩。
快步迈过去,温厚的大掌落在她的肩上,“昔儿,怎么了?”
那样温柔的声线,那样担忧的声线,凰殇昔抬起脸,眼角红红的,脸上还有模糊的泪痕,尽管模糊,可皇倾箫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双温润似水的眸子顿时乍现冷意。
“昔儿,告诉倾箫,怎么了?”声线冰寒,少不了的是担忧。
凰殇昔终于忍不住了,扑在他怀里,将他紧紧搂住,泪水决堤而出……
“倾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