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倾萧抬步,随后亦是一言不,面无表情地往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东陵梵湮将凰殇昔抱回凤椅之上,随即自己也落座,魅眸半眯,似笑非笑地盯着凰殇昔,让她不禁一阵毛骨悚然。
她本想无视,可是身旁这男人盯得实在太紧,而且身上散出来的冷意以及阴气,都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嘴角稍稍绷紧。
她稍微往边处挪了挪,但是不知是不是东陵梵湮实在太瞩目了,她依旧能感觉到他阴冷的气息,而且与刚才还能分毫不减!
她忍无可忍,问道:“你想怎样?”
东陵梵湮露出若有似无的笑,剑眉轻挑,支着脸颊靠近她,眼底掠过一丝诡异,惜字如金:“你觉得呢?”
“……”
凰殇昔沉默,倍感无语,若是她知道他想做什么,还需要问他?明知故问……
见凰殇昔不说话,东陵梵湮也是缄默,只不过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半分都不肯离开,而且似乎,身上的冷意愈明显,眼角的笑意也愈浓烈。
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只是某个人却不甚理会,而是板着一张脸,不语。
她已经打定主意不理会这男人的冷脸。
四下的人都屏住呼吸,任谁都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微妙,不止是东陵梵湮的寒意,更有先前那事的掺和。
“好了,玖儿,你知道皇后的手受伤了也不用这般助皇后,明知道自己带兵在外,多久没学这些了?现在好了,好心做坏事了吧?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哀家唯你是问!”
太妃面露怒意,责备地看着东陵玖。
“儿臣知错,求母妃责罚。”
东陵玖摆出一副认错的态度,脸上恭敬之意,做错事的难看之色十足,叫人找不到半点瑕疵,若不是凰殇昔是当事人,她恐怕都会被骗过去。
太妃这样说就是算给众人一个解释,悠悠之口,总要给个说法,只是凰殇昔不懂,太妃和东陵玖为什么要帮她?她方才可是忤逆了太妃的意思……
疑惑,又上了一重。
“罢了,既然皇后无事,众位爱卿与紫荆国贵客也都无碍,这次哀家便不会追究了,玖儿,若有下次,再自作主张的话,即使你是哀家的皇儿,哀家也不轻饶你!”
话如是说着,太妃带着微微怒意地瞪向了东陵玖,面上也是显露出不悦的神情。
“谢母妃,儿臣知错,儿臣不敢有下次。”
东陵玖口吻更显清浅,头微低着,无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唯一能让人肯定的是,他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波澜,认错态度可观。
皇倾萧作为知情人之一,静静地听着,默不作声。
只要这件事的解释不对凰殇昔不利,那他就不会插手,随他们龙鳞说什么就说什么。
而子贵人倒是静静地站在一边,什么也不说,倒是脸色黑得可以。
而起他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凰殇昔一言不地旁观,冷眼扫视这对母子,心底莫名起了冷笑。
到底是演技高,这种实力派演员,若不是她清楚生了什么,只怕她都被蒙骗过去而不怀疑了。
思及此,她微微抬眸睨向东陵梵湮,想看看这男人是什么反应,到底会不会也被这对母子给骗过去。
可是当她转过脸去的那刻,她才现东陵梵湮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就连姿势神态都是一成不变。
四目相对,那双深邃的丹凤眸微眯,危险地斜睨她,一字不说,就是盯着她看。
凰殇昔嘴角抽了抽,很快错开视线,不停留,眼神恍惚,目无焦距。
她实在想不明白刚刚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的双手会不受控制,为什么她的脑里会出现那些凌乱的片段,为什么她在那时会感觉身体有股异样的气流在她体内到处乱窜。
好似想冲破某个屏障,可是却是无能为力被挡了回来,而且在那气流经过之处,她就感到很舒服,很轻松呢?
而且这感觉让她觉得似曾相识,也并无惊诧,好像这具身体本来就应该那般轻松一样。
她缓缓伸出手,目光凝聚在自己的双手,凤眸变得暗沉。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身体里,又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眼见凰殇昔伸出手仔细观察,东陵梵湮的眸光也开始逐渐幽森,深不见底,面色微沉,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视。
最终,如幽谭般的眸子,一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