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按着胸前那张家长会通知书,缓缓羞辱:“人家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念博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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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灯光熄灭,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有沈酌一人,天光隐约勾勒出长桌尽头他清瘦的侧影。
下一刻,三维立体投影的光线从虚空迅散,勾勒出以假乱真的虚拟景象。
周围已经不再是现实情景,而是一座巨大黑暗的会议堂,唯有椭圆形会议桌上亮着荧荧白光。
国际监察总署,十大常任监察官议会。
长桌尽头的Ⅰ号席上,端坐着一个银灰头冰蓝眼瞳的北欧男人,是尼尔森总署长,面前桌案上亮着蓝光s标识。另有八张坐席分列在长桌两侧,其中2席与3席是红s,Ⅳ席是蓝s;Ⅴ席是红a,Ⅵ席是蓝a,Ⅶ席是红a;Ⅷ席和Ⅸ席分别是红B和蓝B。
长桌另一端,与尼尔森遥相正对的坐席上没有字母,只用幽幽蓝光标着罗马数字Ⅹ。
“……您就是荣先生?”
天光渐渐隐没,华灯初上,夜车川流。
“亿万薪酬,香车宝马,绝世美人,任何顶级的诱惑都可以来试。到时你们就会好奇为什么这个s级对我如此死心塌地,但我想答案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
荣亓站在顶楼天台的边缘,垂目俯视着脚下繁华夜景,没人能看见他瞳孔深处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微光。
沈酌站起身,双手有礼地交叠在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长桌,从那张优美嘴唇里吐出的字句也十分清晰柔和:
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前,两个正打瞌睡的值班员猝然惊醒,警惕失声:“什么人?”
Ⅸ席有点暴躁:“那当然了,过分强大的异能必然会带来威胁,难道我们不该维护各个辖区之间最重要的力量平衡吗?”
墙上时钟正巧过了八点,时分秒三针合一的刹那间,医院电梯打开了。
“阿嚏!!”
医院雪白灯光下,仿佛凭空降临般出现了几个进化者。为那个年轻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皮肤白皙、身量很高,穿着黑色衬衣与长裤,眉眼间有种不动声色的温文尔雅,轻轻瞥了两个值班员一眼。
“国际总署有规定十大监察官可以对自身异能的详细数据做出一定保留……”
“所以,如果各位坚持想知道的话,只有两种办法:第一是我让白先生亲自去各位的辖区,现场为大家演示一次,虽然我估计各位的辖区最多也只能被演示一次;第二是各位来到我的辖区,想尽一切办法把白先生从我手里挖走……”
沈酌若有所悟地颔不语,然后带着请教的神情:“那你知道尼尔森总署长的异能‘暴君’的克制方法吗?”
“很抱歉,”沈酌遗憾地回答,“因果律也没有克制方法。”
“……”
荣亓无声地呼了口气,“也许答案就在这里。”
众人都心情复杂地沉默着,那瞬间所有监察官内心都升起了同一个念头——东方玄学。
“不用害怕,我说过会帮你借来一件报仇的工具,不必付出任何代价。”
长桌两侧的八张坐席上都没有出现真人,只有灯光亮着,应该都是通话连线。只有尼尔森是真人直接上线的,他向后靠在椅背里,漫不经心地用一支笔轻轻敲打自己额角,似乎有点迷茫:
偌大房间空无一人,虚拟会议的邀请密匙还在无声旋转,沈酌视线落在上面,毫不掩饰轻轻一哂:
“克制方法。”Ⅸ席上传来一个忍无可忍的男声,“shen监察,按照国际总署安全公约,我们需要知道因果律的克制方法!”
伴随着荣亓轻轻一个响指,对讲机从手中滑落,两个值班员同时僵住,视线茫然无知无觉,仿佛变成了梦游的木偶。
“荣先生。”他身后好几道人影肃立,为那个一头绿色短,正是面带忧虑的野田洋子:“这样真的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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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桌两侧陡然安静。
夜风挟着都市灯红酒绿的气息,掠过医院大楼顶端。
“真准时。”荣亓看着时间表扬了一句,含笑伸出手:“来吧。”
“晚上好,shen监察。啊,让我想想,你们刚才突然把我拽进这场会议,今天的议题是什么来着……”
他向前踏出半步,下一瞬于大楼顶端飞跃而下——
刹那间一种本能的恐惧从骨髓渗透心肺,值班员同时打了个激灵,伸手就从怀里掏对讲机:“各部门注意,一号病房遭遇入侵——”
虚拟场景如潮水般退去,周围恢复了申海市监察处办公室的景象,落地窗外是渐渐西斜的天光。
“那么因91岁高龄婉拒了十大监察官席位的冰岛s级布里姆女士,她的异能‘窥见’你知道克制方法吗?”
“……是怎么做到智商比杨小刀还低的。”
啪。
他似乎对眼前一切诘问都毫不意外,坐姿甚至是舒展的:“任何具有强大危险性的s级异能都必须公布克制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