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个用了很多年的号码,该换掉了。
19
换了新号码后,我却接到了沈
从诫的电话。
回京将近一个月。
再听到他的声音,我不由恍惚了片刻。
「林霜。」
沈从诫「嘶」了一声:「你是不是应该来医院看看我?」
「你生病了?」
「挂彩了。」
「挂彩?你和人打架了?」
「确切地说,是别人找我打架。」
「是傅承宥?」
「嗯。」
我心下了然,又不免愧疚。
沈从诫帮我遮掩了那三天的事。
我却对傅承宥摊了牌。
他这个心高气傲的太子爷,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
我去了医院。
在大门口,咬牙买了一束花和果篮,最便宜的那种。
沈从诫确实受了伤,眼角有破裂和淤青。
但就算穿着条纹病号服,挂了彩。
这人看起来仍是有些散漫不羁。
看到我进来,他微挑眉,病房里的护工和助手都退了出去。
我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把买来的东西递给他。
「沈先生,东西很便宜,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弃。」
沈从诫看了看包装粗鄙简陋的花,还有果篮里有点蔫儿的水果。
倒是没半点嫌弃的样子:「给我削个苹果吧。」
我洗完水果,坐在他床边开始削苹果。
但一个苹果还没削完,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踹开了。
我吓了一跳,手指一抖,刀子就划破了指尖。
沈从诫倏然起身,一把捞过我滴血的手,低头吮住了伤口。
我下意识要抽回手,沈从诫却握得更紧。
傅承宥站在那里,衣衫凌乱,脸上几处淤青,一条胳膊吊着绷带。
他双目赤红,狼狈到了极点。
也崩溃到了极点。
「林霜。」
他声音嘶哑,喊我名字。
一只手,有点艰难地从衣袋里拿出一个饰盒。
「这是你一直很喜欢的粉色心型钻石,霜霜,我亲自飞国外拍回来的。」
「你过来戴上戒指,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我终于还是回头看向他。
傅承宥那双憔悴暗淡的眼,瞬间亮了。
「霜霜,过来好不好?」
他对我伸出手。
「傅承宥。」
「粉色钻石是二十岁时喜欢过的,现在,我早就不喜欢钻石了。」
「霜霜,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从来没说过。」
他有些无措,又懊悔,讪讪收回了手。
说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