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楠不由笑了:「说的好像周启政真的来了似的……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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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又是惊愕又是不敢置信的……狂喜。
我手上的新娘捧花掉了下来。
浑浑噩噩从椅子上站起来时,还踩着自己的婚纱裙摆差点摔了。
周启政没有从直升飞机上酷炫吊炸天地下来。
也没有带着浩浩荡荡的豪车队伍。
他仍是平日里那样的装束,深色的商务西装,浅灰色的衬衫,板正到一丝不苟的西裤。
手腕上却没戴他那支价格不菲的钢表。
反而带了一块两万块的不知名品牌的表。
那是结婚前我送他的。
我并没有什么钱,也没有动周家给的彩礼和聘金。
那两万块也是我大学四年咬着牙存下来的。
是我所有的存款了。
两万块的表,对我来说是天价。
毕竟,我连两百块的鞋子都要考虑很久,舍不得买。
但周启政从没有戴过。
我当然知道这样的便宜货,连他一根领带的价格都不如。
他带出去自然小了身份。
我能理解,但其实,说不失望不难受,也是不可能的。
周启政的到来,让徐家的亲友都有点意外。
毕竟婚礼规模很小,都是徐家的至亲和世交。
有人认出了周启政,对徐楠的父母低语了几句。
他们两人都有些讶异地回头看了看我,方才上前与周启政说话。
「抱歉打扰到诸位,我想和沈小姐单独说几句话,不知方不方便?」
「我们还是要问一下绯绯的。」
「当然。」
徐楠碰了碰我:「你去不去?」
我特别想要有骨气地说不去。
但周启政就站在那里,我望着他,眼眶不由自主就开始酸。
他有话想要和我说,我也想要问问他。
人有时候总是很奇怪。
怨不得古人说,至亲至疏夫妻。
我和周启政是夫妻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什么事都不敢询问。
但现在我们毫无关系了,我却有大把大把的话想要说。
「去吧,人家万里迢迢追过来的。」
徐楠捡起地上的捧花,推了推我。
周启政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没回应,只是低着头往前走,一直走到不远处的喷泉边方才站定。
「你来干什么。」
「绯绯,我不是拿婚姻当儿戏的人。」
「所以呢。」
「和你结婚,是我慎重考虑过的。」
「因为我很适合?」
我回头看向周启政:「没有家室,娘家又是一群贪钱的吸血鬼,很好拿捏,对不对?」
周启政眉宇微蹙:「绯绯,我没有考虑过除你之外的其他任何因素。」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娶你为妻这件事,我从来考虑的都只是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