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疲倦地将脸埋在了我的颈侧。
「小栀。」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又不适地扯了扯领带。
「头疼。」
不知怎么的,平日里对他的害怕和疏离。
在这一刻,却好像因为他难得的示弱,有了一丝松动。
「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医生?」
「不去医院。」
他摇头,又抱住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闻到医院的味儿更难受。」
「那怎么办?」
「之前见你给老爷子按摩过。」
陈宴礼掀起眼皮看住我:「我也要。」
前排的司机没忍住笑了一声,又赶紧闭了嘴。
我忍不住小声嘟囔:「小叔,您是真醉了还是假的?」
这也和平日里的陈宴礼太不像了吧。
我大着胆子,轻轻按住他的太阳穴:「要是按的不舒服了,你就开口。」
隔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
我又小声问:「小叔,现在的力道可以吗?」
片刻后,陈宴礼忽然抬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别说话,吵。」
我不由憋气,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昏沉的车厢里,陈宴礼的唇角似乎噙了一抹很淡很淡的笑。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真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17
那天之后,我和陈宴礼之间的关系好像就近了一步。
之前住在陈家时,我很怕他。
每次老远看到他回来,立刻就避猫鼠一样逃的远远的。
但现在住了一个屋檐下。
偶尔还敢和他顶几句嘴了。
他平日极忙。
但每个周五晚上都会雷打不动地接我回去。
我们虽然住在一个房子里。
但一直都是分房睡。
陈宴礼是清冷克制的性子。
也是个克己端方的绅士。
除却周末的两个晚上,他会索取一个晚安吻。
并未有很多亲昵的举止。
在和他的相处中,我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甚至这十几年间,第一次有了一种在自己「家」里的轻松随意感。
陈家的每一个长辈都对我很好。
但是寄人篱下的小孩子,都是很敏感早熟的。
我在陈家衣食无忧,但却从未有过归宿感。
哪怕是陈沐远和我热恋那几个月,对我最好最好的时候。
都没有过。
可在陈宴礼这里,却有了这种感觉。
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自己都未察觉到自己开始期盼周五的到来。
期盼见到他的车子停在楼下。
期盼打开车门就能看到他。
期盼和他一起窝在客厅沙上随便看一部电影,
期盼那两天晚上的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