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女警察林若说,这个办法是让我先认罪,然后她帮我申请保外就医,暂时躲过风头后再想办法。
认罪?开什么玩笑,我根本没杀人,为什么要认罪?
我当下就想拒绝,可话到嘴巴却迟迟吐不出来,林若见我为难,叹了口气,道:“认罪只是暂时的,你要是在保外就医这一个月里能找到证据一样可以翻案。”
“真的?”
我问,林若肯定的点头,也不知是不是被算计怕了,我总害怕这是王楚楚他们事先安排好的,可现在的我,也只能赌了。
见我同意,林若将我带到外面写下了认罪书,昨晚跟随我招魂的警察们都十分奇怪,似乎见过我招魂后,就算我还没拿出证据,也相信人不是我杀的了,只可惜,警察们相信没用,我依旧是要拿出证据。
写认罪书的时候,我的手抖的厉害,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更在此刻油然而生。
我好恨,好恨自己明明没做任何事情,却被无端卷入这些是非,更狠自己身在囫囵,却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还要生生咽下这些屈辱。
签下认罪书后,我在牢里足足等了三天,当我见到林若带来医院开出的证明,将我保外就医带出去那一刻,我狠狠的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我赌对了。
沈遇白你一定要等我,所有人都说你出事了,我相信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离开前,我对林若道了声谢,让她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翻案,替她妈妈招魂。
随后我直接朝着家里奔去,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当婶婶开门一见来人是我,第一反应就是十分吃惊的赶我出去,说家里不欢迎杀人犯。
我拦下门,拼了命的解释我根本没有杀人,对婶婶苦苦求饶,想让她放我进去,她却像亲眼见到我杀了人似的,狠狠的嘲讽了我几句,猛地将我朝后一推,就想把门关上。
呵呵,这就是亲人?
我心下一狠,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婶婶关门前的刹那,冲上前将门摁住,放下狠话:“婶婶你这么做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婶婶顿时愣住了,指着我就骂道:“你个小姑娘家家的说的这是什么话?”
“既然你都觉得我杀人了,反正我现在逃狱,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你要是逼我可以试试。”
我狠着脸说道,婶婶明显被我吓到,见她愣神的刹那,我猛地掰开门冲进自己房间,将我藏在家里的一些钱拿出,就想出去找沈遇白的下落。
一道血腥味却在这时,忽然飘进我的鼻尖,吓的我呼吸一紧,停下了脚,就在我转身想抄起一旁凳子防身的刹那,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忽然搂上我的腰肢,熟悉的怀抱令我顿时愣在了原地,我下意识的回头,却见到了沈遇白那张虚弱的俊脸,想要强撑出一抹安抚的笑容,可这笑容还没升起,却两眼一黑,直接应声落地。
我吓的急忙转身,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劲儿将沈遇白拉上了我的床,可此时的他血浴全身,伤痕累累,这些血是人血,都不是他的,可他身上那一道道伤口,却源源不断的朝着外面冒着黑气,将我吓的脑子一炸,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不断的摇着沈遇白,想将他喊醒,可他这苍白的睡颜好似下一秒就能睡死过去,吓的我更是找来了房间里所有的被子,衣物,盖在了他的身上,想让他身上的伤口停下来,别在冒阴气了。
可这些阴气,却透过衣服被子,缓缓溢出,只在刹那间,便将我的房间弄的乌烟瘴气。
“沈遇白,你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
我急的抖,眼泪在眼眶蠢蠢欲动,仿佛下一秒就能落下,见他唇色白,我正想起身去倒杯水给他润唇,却在动身的刹那,手腕一紧,竟被沈遇白一把抓住。
“别走。”
我惊喜的回头,他却像个受了伤的孩子一样,狠狠的蜷缩在一起:“十五,不要走。”
十五?
听到这个名字,我犹如五雷轰顶般狠狠的愣在了原地,呆呆的望着沈遇白根本说不出话来:“谁是十五?”
他紧闭着眼,拉着我的手却更加用力,更紧了,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急求一个庇护,我心下一软,坐回了床边,握紧他的手后,轻声道:“我在。”
听到我的回答,沈遇白似乎这才安心了下来,那紧皱着的眉忽然一松,竟静静的睡着了。
我坐在床边,就这样望了他一夜,直至第二天清晨第一抹阳光照进屋内,恰好照进他的腿上,他那裸露在外面的腿就像烤焦了似的,出“嘶嘶”的声音,吓的我连忙起身,将外面的帘子拉上,正打算回头,却见沈遇白醒了,从床上坐起后问:“我怎么在这里?”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不语,他狠狠的揉了揉额头后问我:“是我自己来的吗?”
我点头,他见我这态度似乎有些奇怪,问我这些天是不是生什么事了?
我接着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昨天晚上喊的那个名字,莫名的就有一股气憋在胸口,良久才憋出一句:“这么多天,你到底去了哪里?”
他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轻描淡写的回了我句:“处理了些事情。”
我听后,脸色一冷,接着又问:“十五是谁。”
他一听这名字,顿时抬起了眼,惊讶的问我:“你在说什么?”
“你昨晚昏迷的时候一直喊十五,十五是谁?”
我不紧不慢的问道,随着我的话脱口而出,沈遇白的脸却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