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维桢笑道:“知道了,把我想成什么人呢。”
李修远两手一摊,朝何清努努嘴:“人家在这儿,你可不得重色轻友。”
话音未落李修远就跑了,生怕挨打一样。
走廊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个人了。
林维桢把西装外套拿在手里,身上还有一件衬衣,背上被汗水浸透了,额前还有汗没落干净。
何清略略皱眉,翻出来一包纸,刚要再给他擦擦汗,手腕就被攥住了。
“我以为看花眼了,”林维桢瞅着那个土不拉几的应援物件儿,忍不住笑道,“你真拿了个灯牌啊?”
何清在“不,这不是我审美,李修远的锅”和“我亲自带了灯牌来看林老师表演”之间短暂地权衡了一下,然后选择了后者。
林维桢看他点头笑的更开心了,微微晃了晃手里的奖杯说:“我想要,拿这个换行不行?”
“行,”何清跟着笑,“当然行。”
他接过来的时候觉得这奖杯还真有点分量,挺沉,后面一直没再还给林维桢,想着帮他减轻负担,倒显得自己特喜欢这玩意儿。
林维桢打开灯牌的开关,差点被两个大爱心闪瞎眼。
何清顿时有点后悔,一边伸手去关一边冠冕堂皇道:“省点儿电。”
他关掉的瞬间走廊忽然黑了,几秒之后从窗户外透来的路灯光才让人勉强能视物。黑暗里听觉被无限放大,何清才觉林维桢呼吸很重,不知道是不是累的。
“这个点儿大会堂要清场,”林维桢压低声音,嗓子还有点哑,“应该是保洁阿姨关的。”
何清“嗯”了一声,心跳变得剧烈起来。
关灯牌的时候林维桢抓着他的手没松,两个人站的更近了些,汗水的味道还混着点熟悉的淡香,何清想了想,应该是林维桢家的茉莉香洗衣液,摆在浴室挺显眼的地方,一大瓶。
下一秒何清的腰就被环住了。林维桢的衬衣袖子是捋起来的,一半是裸露的皮肤,更烫。
黑暗里的吻更温柔更绵长。林维桢把灯牌扔到了地上,塑料的摔不坏,只是轻轻响了一声。但何清一手拿着奖杯,又舍不得把它磕着,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搂林维桢的头。
头也有点湿,胶的效果还在,硬茬茬的,不如人软。
吻到深处何清往前走了一步,一不小心踢到了灯牌的开关,“林维桢我爱你”又忽闪忽闪亮起来,跟荧幕配字一样。
这亮光被楼梯口的保洁阿姨看见了,她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还有人呐!同学!清场啦!”
何清尴尬地松开,林维桢不愿意,朝阿姨回喊了一句“忘带东西了,马上好”。
说完他又在何清脸上啄了一口,便宜没占够似的。
何清低头笑,一边笑一边迅把灯牌捡起来关了,再站起来抬头就看见林维桢盯着自己,呼出来的气还是烫的,眼睛很亮。
林维桢低低问了句:“回家吗?”
何清说:“回。”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舍得出来的小情侣,蒋海莹朝他们招手:“你俩属乌龟啊!快快快,我其他图都p好了,就差咱们四个一张合影!要不是方昊然考试,老九班s城小分队还能再聚齐一次呢。”
林维桢张扬地露出两个酒窝,一只手揽着何清的肩膀,旁人看来就是好同学,赵琳琳和蒋海莹这俩心知肚明的牙都酸倒了。
“十,大,冠,军……”蒋海莹一边打字一边念念有词,“成,好了!快赞我!”
几个人都笑着去拿手机,何清点完赞又打开“F大最帅男团”的宿舍群。李晓嵩刚问他几点回来。
何清说不回了。
6o4屋里几个人全炸了,姜枫从床上跳起来:“行啊!敢情我一不去他就不回了?”
杨浩:“枫,想多了,老何回来也不是因为要送你。”
何清回完就没再看手机,最重要的人在旁边,手机有什么可看的。
一回生二回熟,哪怕天还黑着,何清也记得林维桢家怎么走。倒是林维桢跟在后面,像被领回去一样。
进门后何清条件反射地去反锁门,从小到大顾晓燕交代过好多次,他早养成习惯了。“咔哒”刚响完何清又被一股力量压在了墙边,屋里灯都没开,林维桢跟一条小狼一样又凑上来,伸舌头舔了一下,舔完还嫌不够,往脖子上咬。
何清“嘶”了一声,半身都是麻的。他哭笑不得,摸索着把奖杯放在桌子上,还特意往里面推了推,省的被撞翻了。
“乖,”何清说,“先把包放下。”
林维桢往后退了一下,恋恋不舍的。
何清伸手往他头上摸了一把。
窗户开着,屋子里是夏夜好闻的清味道。顶楼图个凉快,但两个年轻人此时都是燥热的,衣服都扔在地上,爱欲交融,彼此纾解,又彼此给予。
喘息声里林维桢含糊地问了一句:“不舒服?”
何清说“没有”,但手指攥的更紧了。
这是头一次对爱人全身心的占有,奇异的澎湃感裹挟而来,令人晕眩。
最后林维桢先睡着了。
大半个月都连轴转,今天又是正式演出,从睁眼就没闲下来过,还这么折腾一番,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林维桢搂着何清不松手,睡着了也没松,好像怀里是他全部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