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差不多上齐了,但谁也没动筷子,都忙着寒暄。顾晓燕毕竟是长辈,面儿上该关心的一句没少,又问了林维桢的学校专业。
林维桢说自己在大读法语。
顾晓燕当年本科读的是英语,两个外院的坐一桌,话题立刻打开不少。
给人留下好印象是林维桢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只不过对面是何清的母亲,他有点紧张,难免影响挥,但何清觉得他还是表现的相当好。几个来回聊下来,顾晓燕的好感度就上升了一个等级。
“妈,林帅哥可厉害了,”梁岚在一旁煽风点火,又把后面几个字咬的特别重,“何清成天夸他。”
顾晓燕无奈地看了女儿一眼,觉得她在客人面前有些没大没小。
“是挺厉害,”何清似笑非笑地偏头逗林维桢,“成天学习,给人压力特别大。”
林维桢在下面轻轻踢了他一脚,愤愤不平地用眼神回道:“汝听,人言否?”
这么多年谁让谁压力大了?
何清面不改色,右手使筷子夹了口菜,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左手倒是一点儿都不老实,在桌子下面抓住林维桢的手,安慰似地捏了两下,意思是“刚才逗你玩儿的”。
他还不如不安慰,林维桢脸都快绿了。
对面俩帅哥实在是赏心悦目,更别说这俩还一来一回,眉来眼去的。梁岚咯咯咯笑个不停,脸上都开花儿了。
顾晓燕也觉得反常,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位林维桢的确是跟自家儿子关系特别好。
难得。
于是顾晓燕语重心长:“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高中的同学们散的天南海北的,在一个城市读书不容易,要是有什么能帮忙的,尽量互相照顾。”
林维桢正喝水,听到这儿直接呛着了,何清忙给他递纸巾,一边递一边笑,难得认真回了顾晓燕一句唠叨:“那肯定,维桢照顾我比较多。”
林维桢咳的更猛了,何清略略皱眉,探头去看他:“小心点儿。”
林维桢一边摆手一边深呼吸,几分钟后才缓过来,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紧张的时候就喝水,其实没塞几口菜。
“刚才不知道维桢要来,”顾晓燕说,“只点了四个,要不要加菜?”
林维桢忙道“不用”,何清接话:“加份虾吧,他爱吃。”
梁岚举手赞成:“加加加,我也想吃。”
顾晓燕本来没多想,直到看见何清把剥好的虾放进了林维桢的盘子,动作行云流水,十分自然。
顾晓燕突然觉得哪儿不对。
梁岚是个小人精,早就看出来了,从上回住宾馆到现在过去了几个月,谁知道生了什么事儿?
何清今天还是很争气的,梁岚在心里一阵狂笑,巴不得气氛再热络一点儿。
于是梁岚夸张地捂着心口,控诉道:“哥!你都不给我剥虾!我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