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外院女生痛心疾,思来想去,决定化花痴为追星动力,成立了林维桢后援会。林维桢丝毫不知道,自己“准男友”的定位一下子变成了“林崽崽”。
林崽崽估计也觉得大学生活应该多姿多彩,靠着一副好嗓子闯入了十大决赛。那天,学校大礼堂爆满,过道都水泄不通,学联负责团队说这是观众最多的一次决赛。
可惜弹钢琴的搭档突然拉肚子,从卫生间里出来不过三分钟就会再冲回去,夺冠热门林崽崽被鸽了。
后台一片尴尬,林维桢倒是十分淡定,直接上台开始自弹自唱。
他唱的是一法语歌,调子有些老,带着不可抗拒的浪漫,却被他表达地无比克制。
台上一人西装领带,一架钢琴黑白键分明,台下寂静无声,举着手机录像的人一秒钟都舍不得漏掉。
比赛毕竟是比赛,林维桢现场的伴奏远不如此前设计的合作版难度大,拿到第三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但后援会的群快疯了。
“看见了么!林林穿西装真是要我命!”
“平常那么可爱一个人,今天台上的气质也太禁欲了!”
还有人直接丧失了语言能力:“啊啊啊啊啊!”
禁欲版林维桢没维持几个小时,从台上下来,就又恢复了对谁都笑嘻嘻的样子。
然而“后援群”经常有人抱怨,林维桢表面人缘好到上天,生活却很独,连个室友都没有,打探消息都无从下手。他一上学就办了退宿,一直住在学校外面,平白多了几分隐晦的神秘感。
“神秘”的林维桢下了地铁,迎面吹来一阵暑气已散的晚风。他慢慢地走到家门口,钥匙转动,门锁“咔哒”一声,空荡荡的小公寓不言不语,默然欢迎着主人。
靠墙的地方放着一架电子琴,旁边的书柜摆的满满当当,墙上挂着几幅简单的画,明亮的色彩让简单的屋子鲜活许多。
林维桢迅冲了个澡,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看着手机时间显示从“周六”跳到“周日”,顿了一下,把闹钟从6点半改到了6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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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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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定六点起床的闹钟的人分为两种。
一种淡定如何清,铃声响几下,就能立刻按掉,睁开眼适应一下光线,马上坐起来伸个懒腰,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读书十来年一贯如此,作息堪称“雷打不动”四个字的代言人。
还有一种不自量力如林维桢。
生物钟对他来说,是一个神奇的、生来就缺失的物件。震动闹铃对他毫无用处,如果手机放在枕头边上,甚至会下意识地按掉继续睡,睡到十二点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还好林维桢作为一个学语言的十分明白什么叫“一日之计在于晨”,他那六点准时响起来的手机放在离床三米的桌子上,嚎的惊天地泣鬼神。一分钟之后,林维桢闭着眼睛,从床上腾地坐起来,趿拉着拖鞋走过去按掉了闹铃,丢魂儿一样地怔了十几秒,才接着晃悠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镜子中的少年头凌乱不羁地翘在脑后,眼睛眯成一条缝,长长的,往下一弯,还带了点然的天真感。那对酒窝十分明显,一扬嘴角就看的出来。
林维桢一边对着自己用法语说了句“早上好”,一边挤牙膏打开了电动牙刷。谁料和牙刷嗡嗡声同时响起的,是下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闹铃。
“为了能让自己起床”,是林维桢因为多种原因考虑要搬出宿舍自己住的过程中,迫使他下定决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满口牙膏沫地冲出来按掉了闹铃。
十分钟之后,法语闻的声音便占据了整个屋子,林维桢一边从小冰箱里拿出两片面包烤了烤,又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这小公寓一共没多少平米,就算摆设简单,剩余空间也不大,他本来想坐在床上歇会儿,品了品自己对床深厚的感情,还是决定狠狠心不再看他一眼,挪步到了窗边的书桌旁。
九月初的清晨还算凉快,把闻听完,他顺手掏出包里的精读课本,随手翻了翻,对着下周要学的课文皱了皱眉。
“算了,两页而已,”林维桢冷漠地想,“全背下来好了。”
如果精读课本有思想,一定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半个小时后,两页的内容已经随着一大杯咖啡一起被林维桢收归己有。休息间隙,林维桢打开朋友圈,轮着给赵琳琳等人点了个赞,突然刷到万年不动态的何清,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何清的照片和赵琳琳的是一张,但是天差地别——他没p图。文案也是一股清流,不同于蒋海莹还要“点开全文”来看的长长的肉麻,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聚餐愉快。
林维桢看着看着就笑了。
他果断地挑了女生们p好的一张,瘦身瘦脸调光一应俱全,并对自己比何清情商高出一寸十分得意,又心里一动,没忍住把蒋海莹拍的他与何清的合照也了出来。
这张图很暗,却挡不住林维桢笑的张扬,他旁边的何清像是没反应过来要干什么,眼神没看向镜头,但莫名有些酷。
“……见到老同学很开心,”林维桢单手打了两行字,又加了一句,“p。s。看见何清就想学习。”
完这条,他像个傻子一样笑了半天,手机都要拿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