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在这给人家小市当门神呐？”
丰田在特斯拉边上停稳，从车内下来一个留着光头型，穿一件花衬衫，肥头大耳说话阴阳怪气的男人。
“水凯，你来干什么？”刘集表情一变，有一个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
死对头突然出现，该不会也是冲着那两瓶酒来的吧？
“你管我来干什么的？”水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脸，这大热的天，他刚从车里下来就出了一身的汗。
他语气不善，道：“这又不是你家，我想来就来，你管着管不着啊？”
作为多年的老对头，刘集很了解水凯，要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死胖子绝不可能来自己家门口晃悠。
自己看他恶心，他看自己同样心烦，平常都是能离多远离多远。
刘集沉着脸，道：“有人给你通气了？”
“什么通气不通气的。”水凯往市里走：“关你屁事！”
刘集心知不妙，连忙把车门拍上跟了过去。
刚到门口便听见水凯扯着嗓门喊：“老板，给我来两瓶台子，就你旁边地上那两瓶。”
刘集一听果然被自己猜中，顿时怒不可遏，快走几步一把掀开门口隔温防虫的帘子骂道：“水凯，你他妈的臭不要脸的东西，那是老子预定好的！”
刘集此时心头除了恼怒之外还有一丝后悔，早知道今天那个亲戚借钱的时候就推脱掉的，也不会因为转账额度不够没法立刻把酒搬回家。
现在水凯明摆着要来截胡，小老板要是冲着现钱的份上把酒卖给水凯，刘集觉得自己接下来两年之内都睡不好觉了。
“什么你预定的？”水凯斜着眼瞪刘集：“这酒你付钱了吗？”
“还没付，但我已经跟小老板说好了……”
“你说好有屁用！”
水凯从夹包里摸出来一张银行卡拍在柜台上：“老板，这卡里二十万，买你那两瓶台子够不够？”
二十万？！
刘集眼角抖了两下。
生怕小老板看在钱的份上不管先前的约定，转手把酒卖给水凯。
不过他没敢说话，只是紧张地看着李正，祈祷李正是个有原则的人。
看着滑到饭碗边上那张价值二十万的银行卡，李正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口头协议也是协议，除非今晚十点之前这位先生不能及时带着钱来把酒买走，否则不会另找买家。”
开什么鸟玩笑呢？
一开始定价七万就够我后悔的了，现在你特么直接拿出来二十万要买酒？
你这买的是酒吗？
你买的那是我的命啊！
第二周期拨款总共才二十万，你特么上来就给我干平了是怎么回事？
好在平台规定商品定价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不准贱卖也不准多收一分。
就算李正把卡收下来然后转十四万到市的账上也不被平台允许，因为这属于“中饱私囊”，是违规条款。
而且平台除了在价格方面严格把控外，其他的倒是不怎么限制李正。
这种跟别人口头约定好的情况李正可以自由做主，他可以“毁约”卖给后来的这个胖子，也可以选择“守约”等晚上刘集带着钱来卖给刘集。
相比而言，他更愿意卖给刘集。
原因无他。
这胖子的态度他不喜欢，一副“老子有钱”的嚣张嘴脸，不知道给谁看呢。
“哎~”水凯这下转过头来瞪着李正，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样子：“我说你这小子，有钱都不赚，脑子没毛病吧？他给你十四万，而且现在还没付钱。我给你二十万，现钱。你卖给他不卖给我？”
“先来后到。”李正手指压住卡往前一推：“他先来的，就得卖给他。”
“什么他娘的先来后到。”水凯瞪着眼道：“做生意，价高者得，我出价比他高，你应该卖给我啊。”
李正眉头微皱：“我这里是市，不是拍卖会，每一件商品都是明码标价的，不兴价高者得那一套。”
“你小子，油盐不进啊！”水凯拿起柜台上那张银行卡，怒极而笑，点头狞笑：“行，你不卖给我也可以。”
啪！
他又把卡甩在柜台上：“但是这钱，我还是给你，不过这次我不是要买你这里的东西……而是砸你店里东西的赔偿金！”
话音未落，他野猪似的身体绕过收银台，奔着那放在地上的两瓶酒冲了过去，俨然一副他买不到也不给别人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