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从郡下来的老者在几名侍卫的簇拥下坐在案,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告诉他们:“诸位学子,从今起为国效命。各位都是我朝栋梁之才,肩负为偏远庄户启智之任。”
说到这时停顿了片刻后,继续道:“有的方路途偏远,各位路上珍重,任期三年,期满后,大好前程等着各位。”
正当夏教习以为结束的时候,只听老者压低声音继续道:“如,在此期间,遇庄户谈海者,报至峆石郡,事关谋逆。”
包含夏教习在内的一群学子,均是第一次听说“海”,也不敢多问,只是记在了心里。
此刻的夏教习,内心是矛盾的,不知道是否应当离开催庄,前往峆石郡进行报备,目前所经历的事情正在挑战他的认知。他不知道海是什么,同样也不相信陈柏有谋逆的能耐,一个连催马的体力都跟不上的人,虽有些才情,但怎么可能有谋逆的本事。
正在夏教习挠头抓耳的时候,催大爷出现在了他身旁。
夏教习正准备起身行礼,催大爷却气机外放,夏教习突感巨石压顶,跪倒在其面前。
此时的夏教习满脸惊恐,这哪是平时那个沉默的老头儿。平时间这老头儿除了分与各村户猎物以外,对其他事物不甚上心,但是却并不见得难以相处。
记得有次顽童把尿尿在了这老头子鞋上,这老头都没皱下眉头。
这时,只听夏老头问到:“姓名?”
如果不是当前恐有性命之忧,夏教习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提及自己的姓名。父母姓氏的简单组合,却是让夏教习,老是被同窗耻笑。
但是,目前却不得不颤抖的答道:“夏刘。”
催大爷一听,眉头微皱,一声轻哼,夏教习瞬间被压趴在上。
虽然嘴鼻已经紧贴面,但是夏教习却顾不得这么多,只能赶紧解释道:“父亲姓夏,母亲姓刘,给我起名夏刘,并无对先生不敬的意思。”
闻此言,催大爷方才收起了势。
夏教习,徒感压力尽去,忍着疼痛从面爬起,却也是不敢起身,仍然跪在上。
虽然来自狼山邑,也算村野小子,但是好歹也知道,力师融精方成势这个道理。
不成势的力师即可掌府,而成势的力师,却是可以控城的存在。
夏教习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这不过数十户的村庄,怎么既有人涉嫌谋逆,又有成势力师这样的存在。
也不管鼻青脸肿,披头散的夏教习是跪是趴,催大爷继续问道:“谈海者谋逆?”
夏教习不敢迟疑,连忙答到:“是的先生,来狼山学院的监学是这么说的。”
“叔山烈还是这般没出息!”只听催大爷自言自语到。
一听此言,夏教习,吓得浑身颤抖,心里嘀咕着:“这是真谋逆啊,哪怕是成势的力师也不该对国主如此大不敬的。”
夏教习如今算是视死如归了,从来没想过,在如此美好的世道里,自己居然还能撞进匪窝。
心里不由得想着,但愿来生能换个名字。
想到横竖都是一死,夏教习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索性准备抬起头来。
头才抬到一半,但见催大爷手里提着的刀柄上刻有两个字“一将”。整个人便猛的一下弹起,目瞪口呆的盯着催大爷。
催大爷也不管他,转身便离去,两三步便消失在了夏教习的视野里。连个背影也没留给夏教习。
这时的夏教习已然宕机,眼睛还是盯着催大爷离去的方向。
初起的太阳伸着懒腰,慵懒的阳光就这么迈进洞开的房门,放肆的洒在夏教习的脸上。
毕竟已是入了秋,晨风夹杂着霜露的寒气,在陵山脚下四处游走,也钻进了夏教习的房门里,但是此刻的夏教习却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