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黄莺一般悦耳。
王允瞧见义女过来,脸上当即流露出愧疚之色:“婵儿,都这么晚了,你怎还没就寝?为父若是知道你在此习舞,断然不会来扰。”
说完,就要起身离去。
少女连道无碍,又将王允唤住:“父亲眉眼愁锁,可是有烦心之事?”
王允看着眼前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说,只是抹着眼角,仰天垂泪。
少女聪慧,见此情形便猜到可能与自己有关,遂施礼纳福,诚然说道:“这些年蒙父亲恩养,锦衣玉食,又教习歌舞,虽粉身碎骨,也难报父亲万一。但有驱使,万死不辞!”
王允闻言,噗通就跪了下去。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这老头儿的膝盖,好像一点儿也不值钱。
少女为之大惊,赶忙扶起王允,惊诧十足:“父亲何故如此?”
王允为之呜呼嚎啕:“婵儿,请你可怜大汉千万生灵吧!”
“父亲,有事您但说无妨,女儿愿为父亲肝脑涂地!”
少女说的恳切笃定。
她虽是女子,却也晓得一些家国大义。
王允于是垂泪说着:“贼臣董卓,将欲篡位;朝中文武,无计可施。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唯有你,可安天下……”
“父亲位列三公,尚不能除贼,妾一女子,又有何为?”
貂蝉虽然很想帮忙出力,但她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弱女子,根本没有安天下的本事。
王允对此摆手,缓缓说来:“你有所不知,为父最近新结识了一少年,名为夏侯安。此子聪慧有余,却是个好色之徒,深得董贼信赖,如今官封中郎将,又获爵怀远乡侯……”
“为父打算将你下嫁给他为妾,你我暗中互通有无,若是寻得机会,还可以怂恿他刺杀董贼!”
说着说着,王允似是现有些不对。
比起夏侯安,难道吕布不是更为合适的人选吗?我为什么不用貂蝉来勾引吕布呢?
这笔买卖好像亏了!
王允想要反悔,但他转念一想,若是此时反悔,以夏侯安那小子的脾气,断然不会甘心,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给自己当工具人了。
权衡利弊之下,王允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还是先安抚了夏侯安再说,免得这小子又横生内乱。
至于吕布,将来再看吧!
王允划走了本该属于他的剧本,对着貂蝉再拜:“若是能重扶社稷,再立江山,皆汝之功,不知婵儿意下如何?”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貂蝉还能说些什么?
只好点头应下:“一切全凭父亲做主。”
得了貂蝉应允,王允喜上眉梢:如此,大汉有救矣!
“只是不知父亲何时将我送往夏侯府上?”
王允答:“就在明日。”
听得这个答复,少女蹙起了细柳一般的乌眉,似是觉得有些进展过快。
王允对此早有说辞:“婵儿你有所不知,此子貌容极俊,每日去他府上说媒之人数不胜数,几乎踩烂门槛,为父也是好不容易才争来的机会,若是迟了,怕他反悔!”
少女这才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