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彭府。
彭府彭时房内,一众下人全部低头不语,躺在床上的彭时显得奄奄一息,彭时看了看众人道。
“商…商辂!”
“在,辅你有话就说,你的事已经通知殿下了,相信……”
商辂说到一半被彭时阻止,彭时虚弱的道。
“殿下天资聪慧,来与不来,本阁毫不在意,可殿下重用阉党,提拔勋贵,这可不是好事,咳咳咳!”
“可我们也没办法,现在朝廷党派居多,阉党做大以汪直为,一个区区御马监掌印太监,却掌握批红之权,还手抓大明最精锐的十万黄旗营,外戚万家更是恩宠有加,一家三子均是朝廷高官,而勋贵自英宗皇帝之后好不容易打压住,可随着大明开疆扩土,这些勋贵也有崛起之势,以李秉为的新皇派虽是文人,可与我等不是一条心呀,如果彭老你再走了,我们可咋办呢?”
商辂担心道。
“分而化之,万家与阉党紧紧抱团,目前势力最大不可直视其锋芒,而殿下有太宗文皇帝之雄心,勋贵暂时也不可动,但可以对李秉党动手,先除李秉,后勋贵,其次分化阉党与外戚,要想除掉李秉,就先除掉他身边的党羽,我心中本有计划,可天不遂人愿。”
彭时看着商辂轻声道。
“彭老,放心本阁懂了。”
商辂坚定的道。
“嗯,你懂就好,还有你在我们这边就乱不起来,等本阁走后,内阁肯定大洗牌,这时候一定要示弱,等李秉自以为是时,再寻其弱点,一击命中。”
彭时语重心长说时,房外一名下人匆匆道。
“老爷,太子殿下来了。”
彭时使了个眼色给商辂,让他先躲起来,房门外跑进很多黄旗营侍卫,把守门口和彭府,朱佑极走进门后,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彭时,看那样子的确是病入膏肓了,身旁的汪直与万达对视一眼,心中偷笑,这老不死的终于要死了。
“辅?身体还好吗?”
朱佑极轻声问道。
“殿,殿下,老臣给你见礼了!”
彭时想强撑着身体起来给朱佑极见礼,被朱佑极拒绝道。
“辅都这般了,不用这么多虚礼了!”
朱佑极感慨道。
“殿下,老臣在临死之前能再见到殿下已经很满足了!”
彭时喘气道。
“老辅可是有什么心愿?如果有本宫一定满足。”
朱佑极心里还是很佩服这个辅,彭时是个名臣,也是个忠臣,只是他们身上文人气太重,心里容不下其他人,只觉得只有文人才能治理好大明。
“殿下,臣……臣心中的确有一事不吐不快,望殿下听之!”
彭时脸色越来越苍白,知道自己马上要走了,想在最后再劝劝这位年幼却有雄心大志的太子。
“本宫洗耳恭听!”
朱佑极认真道。
“殿下,如今的大明已经够强大了,前几年年年征战,打的外夷四服,现在需要注重与民休息,切记汉武帝的穷兵黩武呀,还有汉之外戚,唐玄宗的李辅国,我朝的王振,外戚与宦官不得重用,外戚皆飞扬跋扈,无根之人皆心狠手辣,殿下切记不可重蹈英宗之覆辙啊!”
彭时用完最后的气力,整个人躺在床上大声喘气。
而朱佑极看了看身后的汪直与万达,见二人都低头不语,又看了看彭时道。
“辅放心,本宫会注意的。”
“殿下……殿……要,要记……住!”
说完最后的几个字,彭时如同泄气的气球,闭眼后手无力的垂下,正在逐渐冰凉的身体,告诉众人,这位老人已经走了。
朱佑极起身没有理会众人,彭时的话的确没错,但他心中的大明并不希望是这样的,彭时适合辅佐守成之君,而不是他这样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