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他们竟在宣德三年秋,趁皇帝亲征未归之际,指使王府护卫军张嵩密告朝廷,诬陷父王拥兵自重。
父王为表清白,毅然将手中仅有的三卫兵马全部交出,这才保全了秦王府的安宁。
待宣德皇帝归来,得知经过,念及我秦藩无辜,特赐留一卫兵马以作守护。”
马永成闻言,不禁唏嘘不已:“如此庞大的秦王府,号天下第一藩,竟被逼的只剩一卫兵马!”
朱公锡沉声道:“我秦藩数年来,饱受陕西布政司之欺凌,频繁遭其派遣官员至王府勘验。
府中官吏,亦常被传唤问询,意图搜寻本王之过失,进而上报天子。
本王终日如履薄冰,丝毫不敢懈怠!”
太监马永成闻言,温和回应:“此事咱家略有耳闻,前任布政使王竑确曾频添困扰,不知现任布政使是否有所改观?”
朱公锡长叹一声,无奈言道:“又有何异?
皆是如出一辙。
本王心忧,此等境遇,何时方得解脱?”
马永成试探性地问:“待太子殿下康复,咱家或可在其面前为秦藩美言几句?”
朱公锡连忙摆手制止:“不可,万勿如此。
恐太子殿下误会,以为本王有所图谋,届时秦藩境遇恐更堪忧。”
此刻的朱公锡,已不再奢望大明能改善藩王境遇,他深知,历代帝王紧盯藩王,皆因燕王朱棣之先例,令众藩王皆受打压。
朱公锡心中所愿,唯愿秦藩能安然传承,延续血脉,便已是最大的奢望。
南阳城,承休郡王府内。
堂宇深邃。
承休王朱芝垠凝视着手中的密信,眉头紧锁,沉声质问:“昔日所言,太子将不久于人世,今何以言不确定?”
送信人躬身答道:“详情在下实难洞悉,唯老爷临行前再三叮嘱,望王爷切勿轻举妄动。
太子之事,或有转机。
若贸然行事,恐将自陷绝境。”
朱芝垠不耐,挥手示意送信人退下。
言辞中带着几分烦躁:
“知晓了,将最新动向传回南阳!”
言罢,他重拳擂于茶桌之上,怒斥道:
“这些文人墨客,竟是如此无能!一介中毒太子,竟束手无策!”
正当此时,堂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一熟悉身影步入堂中,正是白莲教教主杨素,身着一袭黑衣,悠然落座,笑道:“承休王何必忧虑?即便太子安然无恙,我等亦能依计行事,达成所愿。”
朱芝垠闻言,目光如炬,追问:
“杨教主此言何意?”
杨素嘴角微扬,透露出一股胸有成竹的自信:“如今福建多地已落入我手,大明疆土,安南、哈密相继失守。
更闻东北女真蠢蠢欲动,大明已是风雨飘摇,成败之机,全系于承休王之决心与魄力!”
朱芝垠闻言,心中波澜起伏,急切追问:
“此言可当真?”
杨素淡然点头,目光坚定:
“你我合作多年,我何时曾欺瞒于你?
此刻,正是我们大展宏图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