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喜来还在念叨:“等下我们就要下车了,你还有没有力气拿行李?我们从车站到乡下还不知道有多远,没力气可不行。”
简蓁蓁也听出来了,这个小姑娘是好心的,但是嘴巴说出来的话别人要是不注意她的眼神很容易误会她是在找茬,笑了笑,诚恳的看着她:“谢谢,我还有些力气,以后我也会多注意,不让自己生病了。”能重活一次,还是在这么奇妙又让人向往的朝代,简蓁蓁一点都不想死。
看着她这一双宛若秋水的眼睛看着自己,本来还想说不会帮她拿行李的祝喜来张了张口,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哼,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
看到祝喜来突然不说话了,宋小芸也笑了:“我们在同一个地方插队,以后是志同道合的伙伴,这也是我们的缘分,你的行李我会帮你分担一些。”
赵友民:“是啊,我们以后就是伙伴了,我也会帮忙。”
这个时候,火车开始减速了,祝喜来第一个站了起来收拾东西:“我们到站了,快快快。”
其他两个人也纷纷起身收拾起来,一行四人中简蓁蓁是上车最晚的,祝喜来是上车最早的,她早就想要下车了。
简蓁蓁也开始收拾东西,至于欠下的人情,等安定下来了再还也不迟。
没多久,车停了,到站了,简蓁蓁的行李赵友民和宋小芸、祝喜来都分担了一些。
“我们下车。”
下车没多久,四处张望的赵友民第一个看到了前面出站口有人举着一块写着上河生产队的木牌:“快看,那不是我们要插队的地方?”
“走走走,我们过去。”
一问,来人是上河生产大队的大队长,知道了他们的车次之后,就来公社车站接人了。
大队长其实也不想来,但没办法,上面分配过来的人他没办法推掉,所以哪怕这些人基本干不了多少农活,还有很多麻烦,他还是准时来了。
“我是上河生产大队的大队长,杨达强,欢迎四位同志。”
“大队长您好!”
打过一番招呼,核对了姓名户籍之后,大队长带着他们离开了车站,在外面还有知青点的负责人张文书在,他没有跟进车站是在站外看守牛车。
看到有牛车,简蓁蓁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算这牛车坐不了这么多人,只放行李,也能给他们节省不少力气了。
所有行李都放上去之后,还有一点空位,赵友民询问:“大队长,简蓁蓁同志高烧刚退,这里还有位置,可以让她坐吗?”
大队长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简蓁蓁:“坐上来吧。”
简蓁蓁感激的笑了笑,她刚退烧,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刚刚搬行李已经把力气用尽了。
走了没几步,和他们一起走路回去的张文书率先开口拉进距离:“简蓁蓁同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简蓁蓁:“好多了,张同志,我们回去上河生产大队不知道要走多久?”
这个问题也是赵友民、宋小芸和祝喜来想知道的,都竖起了耳朵。
张文书:“大概四五十分钟,走慢点要一个小时。”
一听到还要走这么久,看着两边的山,再看看脚下凹凸不平的黄泥路,另外三人都有些消沉。
张文书作为过来人,看出来了,安慰:“我们大队不算远,有些大队下了火车要走半天,还要爬山路,没走过山路的可能要在路上耽搁一天,那才是真的远。”
这样一对比,他们这样确实算幸运的了。
简蓁蓁却是看着两侧山坡上又半人高的灌木丛问:“这里会有野兽出没吗?”
这话一出,大队长和张文书都笑了,张文书:“这条路人很多,要是有什么,也就是野鸡野兔之类的,遇到了是我们的幸运,你要是担心有什么大家伙,那没有,这不是深山老林,要不是运气特别差,是遇不到的。”
这话一出,简蓁蓁松了一口气。
赵友民接着问:“那我们去到住哪里?”
张文书:“住知青点,也可以住在老乡家里,不过这要提前商量好。”
宋小芸:“那我们吃的方面……”
张文书:“大队可以先借一部分粮食,等之后有工分了再还。”虽然知青有下乡补贴,但那些补贴没那么快,而且数量是肯定不够的。
大队长一边驾着牛车,一边听她们说话。
带了这么多回知青,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省时省力了。
简蓁蓁想了想,低声问:“大队长,你好,想请教一下,我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如果之后又发烧了,要去哪里看医生?”
大队长一说到这个就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要是你又发烧退不下来,那就只能来公社了,你看到那里没有,那前面就是医院,我们大队之前有医生,只是前段时间他家里有人出事了,就调走了,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
一说到这个,张文书也叹气:“这段时间有人病了,小病小痛都是自己硬抗,实在严重了再来医院。”
自己村里的卫生站因为有合作医疗,大部分情况下只要给五分钱的挂号费,但去到医院那就没办法了,全都要给钱,那医疗费对他们农民来说真的是太贵了,说是倾家荡产也不为过。
简蓁蓁听了,眼前一亮,村里没有大夫,她就是大夫啊!
但现在她不敢毛遂自荐,原主身体一直不错,没有去看过中医,生病了都是拿小药片,一吃就好了,要是现在一时冲动毛遂自荐,之后却发现自己没有那个本事,那就丢大脸了。
听到了对话的另外三个人心情都低落了下来,本来一直顶着两三点的大太阳走土路就累,再听听这话,疲倦感更重了——他们要是生病了,大队里连个医生都没有,要走一个小时才能去到公社,这要是临时有个紧急情况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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