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阳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接着道:“只是我怕连累夫君跟着一起被人笑话,云公子,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你的好兄弟被人笑话吗?”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语气忽然没了那股子凄凉,淡淡反问的语气,抬眼目光直直地落在云睿身上。
云睿不由一噎,过了两秒才道:“我……我当然不忍心了……”
叶冬阳还没来的及高兴,就听他又道:“不过我爱莫能助啊……”
他是看出来了,这世子妃是故意装可怜想要他帮忙呢!
“怎么会呢?”叶冬阳笑道:“凭云公子的身手,请个人过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云睿丝毫不上当,淡淡道:“这是皇宫,我可不敢。况且,人捉来了你打算如何,杀人灭口?而且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将事情说了出去。”
叶冬阳口中的“请”在他看来就是“捉”或“绑”。
“她是说了,不过她只说给了一个人。”叶冬阳想起在水榭楼匆匆看了一眼的女子,看着云睿正处在怔愣之中的俊脸,“她只告诉了云公子,不然云公子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吗?”
云睿想矢口否认,可是见她说的胸有成竹,否认的话到了嘴前又被他给咽了下去,费解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应该没露出什么破绽才是……
叶冬阳松了口气,果然被她给猜对了!
她看了一眼远处的恭房,“我只是觉得云公子应该不是那种在女茅房外爬树的采花贼。”
黎国虽然民风开放,但也只是相对她知道的历史而言的。人有三急虽然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可嘉儿娇儿上厕所的时候对她和颜儿说起来都羞红了脸。
试想一下,若是这里的厕所像现代的厕所那样男女厕毗邻而建,女子一出厕门就能看到对面出来个男子,还不得羞死?
所以男茅房并不在这边,而且应该距离这边有一段不算近的距离。
他出现在这里难道不奇怪吗?
当她意识到他出现在这里蹊跷的时候又联想到娇儿说琼芳殿外看到了一片白色衣角,她猛的想起来在水榭楼远远看到的那个对着云睿温柔浅笑的女子也是一身白衣。
所以她就赌了一把,没想到真的被她赌对了。
云夫人就是娇儿看到的那片白色衣角的主人,她应该是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夫君云睿,不谈云睿和邢顾言的关系,就说他刚才对娇儿流露出的兄长对妹妹般宠溺的神态,她就知道一切都不用担心了……
“我——”云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茅房,脸色顿时红了,“我当然不是!”
他压根就一眼也没往那边看。
“对,你不是。”叶冬阳笑道:“因为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们的。”
云睿撇撇嘴没否认她的话,他本来是要去找她们的,结果看到她们往这个方向来,就猜到她们是来找画的,因为好奇她们现画不见了会是什么反应所以才上了这棵树。
邢玉颜、邢玉嘉、邢玉娇三姐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虽然不明白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那句“她只告诉了云公子”她们听懂了,于是纷纷松了口气。
叶冬阳笑问道:“画呢?”
云睿耸耸肩,“不在我这里。”
叶冬阳又问:“在云夫人那儿?”
云睿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神秘莫测。
叶冬阳蹙眉,“你扔了?”
云睿道:“送人了。”
叶冬阳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仿佛在判断他话的真假。
云睿笑道:“我没骗你,我真的把它送了人,因为那副画本来就是五公主画给他的。”
叶冬阳在心里咀嚼了一下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他没来参加荷花宴。”
她的聪明再一次让云睿意外,他道:“他是没来参加荷花宴,但不代表他不在宫里啊?”
叶冬阳顿了顿,心里有些不舒服,问道:“那画上画了什么?”
“你想知道出宫后自己去管他要过画来看看不就行了。”云睿说着嘴角扬着笑转身大步离开了。
姑嫂四人也离开了此处去了水榭楼的湖边,等邢玉嘉和邢玉娇将脸上哭花了的妆容洗净四人才一起回到琼芳殿。
琼芳殿内已经有不少人了,有与邢玉嘉邢玉娇相熟的小姐们见她们二人素面朝天不复先前的妆容精致,都出声询问。
二人只说天气热流汗太多花了妆容,索性就洗了,别人也没怀疑。
早上她们入宫之后带着的东西就全被宫女太监接了过去,原来都是拿来了这琼芳殿中。
只见众小姐们的作品都被悬挂在了墙上,有刺绣,画作,书法,诗作等。
而大家带过来的乐器,如古筝、琵琶、笛子、洞箫等也都被摆放在殿中。
叶冬阳看着墙上的一幅幅作品,有一种逛现代画廊的感觉。
周围的公子小姐们纷纷对墙上的作品作出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