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阳也收起了笑,刚才邢玉嘉冲她看了一眼,眼神里明显带着控诉,这是怪上她了……
老夫人却笑得更欢了,宠溺地指着邢玉嘉,“你个馋猫儿,遇到好吃的就不管不顾忘了身份了?”
邢玉嘉不吱声,兀自别扭的生闷气。
二夫人见她如此甩脸色,脸色有些难看,又觉得头疼,这个女儿怎么会这么不懂事,使小性子也不看场合,看来她真要好好管管她了,不然以后出了嫁,指不定会吃多少亏呢!
尽管心里有气,但也不好当众说她什么,二夫人暂时忍耐下不悦,挤出尴尬的笑容,开口:“呵呵,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素来是个嘴馋的。”
说着她看向叶冬阳,做出一副好奇的神态,“这蛋糕你是从哪儿学来的,二婶还没见过呢?”
众人的目光便一下子全都落在了叶冬阳的身上。
叶冬阳如何不知二夫人是在故意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配合地道:“前两年跟着我娘去外地走亲戚,亲戚家有人过生日,他们的厨娘便做了这个,说她老家那边大户人家过生日都会吃蛋糕,还会在蛋糕上面插上蜡烛,大家说生日祝福,之后过生日的人对着蛋糕许愿,许完愿再吹灭蜡烛亲自将蛋糕分给众人吃……我当时觉得有,便央着厨娘教我了,后来我们家过生日也不吃长寿面改吃蛋糕了。”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都没见过呢,原来是外地的东西。
“这倒的确比长寿面有意思!”安阳王妃说道。
“不错。”二夫人点头,拉了叶冬阳的手,“好孩子,有时间你也教教二婶,二婶自己学会做了,以后想吃也不用来麻烦你了。”
众人顿时被她这话惹笑了,二夫人见丫鬟妈妈们不像刚才那么拘谨,心里松了口气。
蛋糕虽然好吃,但也没有人再吃第二块,所以还剩了一半,安阳王妃和二夫人扶着老夫人离开后,就还剩下那姐妹三人。
邢玉娇做贼似地跑到门口张望了一下确定长辈已经离开了,这才开心地回来,自己给自己切了块蛋糕继续吃了起来。
叶冬阳摇头失笑,知道她们刚才是有大人在拘谨,不敢放开了吃怕被说,看向邢玉颜,“要不要再吃点儿?”
邢玉颜红着脸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理智告诉她对吃的要克制,不能因为口腹之欲毁了形象,但看邢玉娇吃的肆无忌惮的样子,她还是不理智的点了头。
叶冬阳给她切了一小块,比邢玉娇的要小很多,“这个也不能多吃,容易胖的。”
邢玉颜点头,“谢谢大嫂。”
“大嫂,我不怕胖。”邢玉娇看着叶冬阳笑嘻嘻地道,嘴角沾了一丝奶油犹不自知。
叶冬阳见她此刻憨态可掬,心里就多生了几分喜欢。
将目光放在依旧一脸别扭的邢玉嘉身上,问道:“嘉儿还要不要?”
“不要!”邢玉嘉断然拒绝,转过身似乎看都不想看蛋糕一眼。
叶冬阳蹙眉,心想: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但是随后她就想起来刚才二夫人说过,她们三人原本是在一起作画的,她应该是想等颜儿和娇儿一起离开。
其实邢玉嘉只是忌惮她娘离开时看向她的那一眼,娘让她回去等着挨训呢!
所以她才不想回去,能拖多久拖多久!说不定再过一会儿娘的气就消了……
直到邢玉娇再也吃不下了,她们三人才起身要离开。
叶冬阳刚送她们出屋子,走在最后的邢玉嘉忽然期期艾艾地开口,“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用午膳吧?”
前面三人步子一顿,都十分诧异的扭头看向她。
毕竟她们都知道她不怎么喜欢大嫂,邢玉颜和邢玉娇之所以急着离开也是因为见她一直不说话生闷气,怕她等的烦了所以才开口提离开的。
“外面……太阳太大了,太热了,我不想走……”邢玉嘉指了指外面的天空,目光闪烁地开口。
于是,姐妹三人又留下来吃了午膳,大家都吃了蛋糕加上天气的缘故没什么胃口,所以桌上的饭菜并不见少。
午饭后邢玉嘉估摸着母亲的气应该消的差不多了,邢玉颜姐妹知道叶冬阳有午睡的习惯提出离开的时候她也爽快地拍屁股走人了。
叶冬阳睡了一觉起来,又按照早上的步骤做了个蛋糕,其实基本上都是青萍紫烟孙妈妈在忙,她只是时不时去看一眼,脚步还没站稳就被孙妈妈赶回了房间,厨房温度高,担心热着她。
蛋糕做好怎么带回去是个问题,叶冬阳想了想不如就放在盆里不倒出来,直接在最上面抹上厚厚的奶油,用黄油写了“生日快乐”四个字,又加上水果点缀,最后直接用干净的布蒙上,到时候就这样放在马车上带回去。
邢顾言果然比往日早回来,他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浑身都是汗,等他洗了澡换身衣服两人才带着东西回叶家。
马车上,叶冬阳怕路上颠簸蛋糕变形,便将盆抱着腿上。
邢顾言看着盆,疑惑道:“装的什么?”
叶冬阳将上面蒙的布掀开,“你要吃的蛋糕。”
这蛋糕和邢顾言想象的不太一样,尤其是比想象中要大的多,一时间脸色有点变幻莫测。
叶冬阳看他这幅样子怕是这蛋糕没入得了他的眼,道:“你别害怕,虽然可能不太符合你的口味,但也绝对不会让你觉得难以下咽的,今天祖母和母妃二婶她们都尝了,都觉得不错呢!”
“害怕倒不至于。”邢顾言失笑道:“我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糕点……”
而且看着白腻腻的,不像点心倒像是粥或者羊奶之类的,这要怎么吃,用勺子挖?
叶冬阳盖好布,道:“这个叫生日蛋糕,是要切开大家一起分着吃的。”
邢顾言只看到上面的奶油和点缀的水果,看不到下面,所以很是怀疑她说的切开是怎么个切法。但是他没问,反正到了叶家就知道了。
两人一时之间没再说话,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叶冬阳忽然想起头上的簪子,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对他道:“谢谢。”
邢顾言早就看到她头上的簪子了,此刻看过来,用一种欣赏的目光说:“很适合你!”
叶冬阳的脸慢慢地红了,本来马车上放了冰块的,外面也有风吹进来,刚才没觉得怎么热现在忽地觉得热浪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