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时在城里有很多弯弯绕绕的地方,马的作用就派不上作用了,很快岑潇跟着他来到一处宅子,脚步极快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东西,站在围墙上的岑潇看着被月光映照下的影子不满地撇了撇嘴。
幸好正在沉思中的岑珀惟并未现这一点,不然这么跟踪的意义就没有了,见他进到一处房间,跳了下去,在窗户上戳了个洞看着里面的情形。
岑珀惟蹲在床底下寻找着什么,很快拿出一盒子,见到这盒子立马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在。”
岑潇紧紧看着他手中的盒子,见他站起身似乎要出来,嘴里说着“大哥说要把他烧了,不能留下证据”重重颔。
慢悠悠走在门口,听着开门的声音,静静地站在那处,很快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正好这时外头传来打更声“孟冬十五,寅时二刻,切勿高声,扰人清梦。”
岑潇抓着岑珀惟的衣服捂着他的嘴,抢过他手中的东西,盯着他脸上的表情,轻声笑道颠了颠手中的木盒“也不枉我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知道这里面的东西。”
将他带了进去再次说着“你最好待在这别动,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亮了亮腰间的剑,盯着他害怕的表情这才放心地用火折子点燃了房间内的蜡烛,亮堂了起来。
盯着一边垂落下的珠帘扯下绑着岑珀惟,丢在一边的椅子上。
盯着书桌上的盒子,上方的纹样像是一些人跪拜这一……上面的东西暂时不能理解,只不过是有那么熟悉,敲了敲挑了挑眉“还挺厚的。”看着坐在那边的岑珀惟的表情“你似乎很想让我打开它?”
“这里面该不会还有别的东西吧。”岑潇将手从盒子上放下走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将口中的衣服拿下。
“要不你来说说你,岑蔺如和岑景和在密谋着什么,说不定我会放了你。”盯着岑珀惟震惊不已的表情颤着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岑潇听他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转过身走向那书桌,一把将桌面上的盒子丢在地上,开口对着门口一脚踩了上去,整个木盒竟然碎成好几块,同时有好几只短矢射了出来,钉在门框上。
岑潇并没有弯下腰捡起地上散落出来的书信,而是扭过头笑着说着“原以为你的心机不会太重,看来是我小看你了。”眼中却没有一丝情绪,见岑珀惟一直垂着脸,满头大汗怎么也没想明白这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能说说你们究竟要做些什么,说不定我还会放了你们。”岑潇这么说着岑珀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嗤笑一声上前一手刃重重打在他脖颈上,很快青黑了一大片,可见是下了死手的。
岑潇这才放心观望着周围的一切,很奇怪按照自己的猜想此人用心险恶,必然是会在屋内设置很多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机关的。
“怎么只有这玩意。”岑潇垂眸看着已经被自己踩碎的木盒子轻声说道“幸亏在古书里见过这上面的纹样,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只不过还真有人能造出这样的东西啊。”
蹲下身,用着剑柄扫开上面的碎屑,盯着露出来的书信,细细读着,愈加震惊同样面色也有些难看,这些旁支竟然想伙同外族人将自己的本家搞垮。
“简直愚不可及。”岑潇蹲在那处气愤地说着注意到剑柄银色的圈已经开始黑了。
“呵既然如此还真是小心翼翼的。”岑潇再也不管不顾继续翻看着,这才知道原来同舟村里的屠村竟然是他们伙同亓官氏干的,竟然是为了取蛊?
看到此处岑潇有些惊愕,转而狠厉眯着眼“尸蛊竟然是用人血来饲养的?那如此说来岑府的那些人……”一想到此处浑身一抖。
“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简直不可理喻!”
“只是亓官氏这么干究竟是为什么?”骂过之后想到一个最为严重的事情“看来这场计划已经行了很多年了。”岑潇一页页瞥过,最下面的书信泛黄了,可见年代久远。
“如果不是岑蔺如这次露出马脚,恐怕对于岑氏那真的就是灭顶之灾。”盯着最后一张纸上面的印章几乎都是稍熟悉的纹样,深呼一口气站起身。
脑袋有些眩晕,站了好一会缓解好心情之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寻了块干净了布擦拭着剑柄上的毒,丢在一边。
将那剑放在桌子上,垂落在前方的剑穗旋转着,里头藏匿起来的白线逐渐组成一图案,像是两个字,乃毖敕。
坐在椅子上盯着对面昏迷着的岑珀惟指尖轻点桌面出规律的声音,岑潇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盯着地面看,接下来该好好想想那些人究竟如何处理。
闭着眼准备闭目养神,呼吸渐重思绪放飞并未想着什么事情毕竟最忌讳的是脑子想着东西,根本休息不好什么。
直到天依旧如此黑,但隔壁屋子内的雄鸡已经开始打鸣,缓缓睁开眼盯着窗外的景色,稍微有些愣神。
没想到昨晚是真的有些困了还真的睡了过去,看向一旁的依旧垂着脑袋的岑珀惟站起身上前盯着他,没想到竟然是直接睡了过去,不得不感叹这人的心还真大,也不怕在梦里直接将他杀死。
仔细检查了他身上的绳子有没有松动,身一转径直出了门,清晨的凉风还是有些冷的,原本不清醒的脑子这下彻底清醒了过来,出了宅邸看着街上已经有了少数的人,都沉默着做着自己的事情,生怕动作一大吵醒了还在沉睡的人。
又不知走了多久,天色逐渐蒙蒙亮起来,方才燃起的烛火被熄灭了,寻了个地吃过早饭,环顾四周“带一点给岑珀惟,免得说什么虐待旁支的人。”将岑氏的事情弄好之后看来是要去於陵看看情况,恐怕那边的比沧霞更加难。
又一次进到宅邸,刚一推开门就没有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岑珀惟,稍微有些惊讶,刚出门的时候这人并没有醒,才出门没有几刻钟就醒过来跑了?观望着周围的一切并未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所以人跑到哪去了?”方才进来的那条街同样没有看到岑珀惟的身影。
岑潇站在那处仔细回想着这人还会跑到什么地方,而身后的一个角落上,尚未解开珠帘的岑珀惟紧紧靠着墙不敢喘一口大气生怕被这个不知道是否姓名的人抓着。
暗自祈祷这人不要现自己,拼命地闭着眼,只不过这样的做法是有些掩耳盗铃,甚至有些愚不可及。
岑潇放下手中的东西轻声呢喃着“这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话刚说完转过身就要出门而去,并且贴心地关上了门,岑珀唯见他终于是出去了,顿时松了口气,跌倒在地出巨大的声响。
脸上都是些惊恐的表情看着房门,许久依旧是没有打开的痕迹松了一口气,使出巨大的力气才将身上的珠帘解开,呸呸呸还几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一打开房门,就见到站在门外一本正经的岑潇。
“啊?”一连串的惊讶,再一次跌倒在地,梅开二度,岑潇再一次将岑珀微绑着放在椅子上,寻了块布捡起在地上的书信在他面前摇晃着,见他呆滞的表情语气平淡地说着。
“哦看你这表情是知道这上面涂满了毒啊,那要不我……”话尚未说完将手中的书信在他面前这么一晃悠,果然被吓得惊慌失措连忙喊道“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
“这就要开口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谁这么硬气。”岑潇这才把书信从他的脸庞边拿开,指了指桌子上的包子“这个时候你们也该收到消息了,这两天岑氏主家让你们这些个旁支前往衔天城一叙。”
“说是家宴可谁又知道是什么鸿门宴呢。”岑潇丝毫不害怕将他的目的全盘托出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反正现在只要这些书信在那些人就一个都跑不了
岑珀微惊恐盯着岑潇颤着声问着“你,你是主家的人?”岑潇却没有回答而是再度说着“就算是,你当如何?”岑潇的话并未说满,岑珀微同样也知道这个道理,哪怕是这人将自己放了,通风报信也好像起不到任何作用。
毖敕剑尖一晃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岑潇站直了身体俯视着岑珀惟轻声说着“不要妄想通风报信,或者是卷铺盖走人,在这里警告你一句但凡出了沧霞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不等岑珀唯有什么反应径直朝着门口走去,顺便将那书信包裹好扬长而去,独留下他一人正在缓神。
方才是真的感觉到极其强烈的杀意,敢肯定但凡说一个不字项上人头必定不保,咽了咽口水抠着一旁的桌子只觉得后怕,出了这宅邸的岑潇径直走向城门处的马厩,寻回自己的马,慢悠悠骑着朝着衔天城而去。
“真是期待过两天他们的表情。”岑潇嗤笑一声“这么些年装成那样还真有人会信。”大早上的阳光并不怎么刺眼。
“也不知道苏绥回来了没有,忙完这件事情再说吧。”马蹄悠悠走着,不似昨晚那么快,气氛有些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