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屋子忽明忽暗,略显空旷的客栈就好似只有苏绥一人,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过没几下就消失不见。
苏绥一直静静站在那处并没有任何反应,突然身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身后一人拿着蜡烛上前点燃了屋内其他的烛火,整间屋子亮堂了起来。
“客官,可是住店?”年纪不怎么年轻的妇人吹灭了手中的蜡烛看着面前站着的苏绥询问着。
“这是自然,不过老板这里该不会就只有你一人吧。”说着这句话的时候那妇人先是一愣转而轻轻笑出了声。
“你不会以为我是什么魑鬽之类的吧。”那妇人见苏绥一本正经的模样更加确信方才自己说的就是事实。
“小伙子这一点倒是不用这么担心,我和我丈夫两人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也没现这地方有什么东西。”这也变相地回答了苏绥前面的问题。
“原来此处就是避难,没承想在这里一住就是半辈子,我们俩一合计干脆在这弄了间客栈,平日里来的人并不是很多,我们也能应付得来。”
说着说着大门那处又走进来一人看见站在那处的苏绥一愣,笑着“原来是来客人了,我说马厩里多出一匹马来。”苏绥微微颔算是打过招呼了。
“来来来,客官想吃点什么呢?”男人领着苏绥走向前面的柜子拿了一页纸递给了他,看着上面的菜名随意说了几样菜“就这样吧,反正我也吃不了多少。”
男人连连颔就走向身后的庖厨,而妇人则上楼收拾着屋子,只留下苏绥一个人坐在桌子边打量着这间客栈。
上了年头的家具,杂物井然有序边边角角处也是看得过去的,桌子擦得也是锃亮,苏绥看向门外荒废的村落就在不远处不知为何不是在村子里头而是外头。
收拾完的妇人刚一下楼就看到苏绥扭头看着那边的村落开口说道“那村子说起来也是奇怪,人竟然还会莫名其妙地少了,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个人影。”
“嗯?人会少?怎么样的少法?”苏绥听到这话扭过脑袋看向那妇人,见她叹了口气。
“我也不清楚,我们夫妇二人根本进不去那村子。”妇人语气中极度的无奈并没有解释为什么。
而苏绥却是知道:一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个姓的,很少会接纳外姓人,外姓人一来想必引起了恐慌,这才不会让他们进去。
“不过后面听说是他们村子挣了钱一并搬到县里去了。”妇人进到庖厨拿出一盘豆角择菜。
苏绥静静听着妇人的话并没有说些设密码而是感到疑惑:人少?少的是什么样的人?青年,少年还是老年,这一切皆不能得知,总之明日启程最好还是绕开这地方,免得又扯出什么东西浪费时间。
“这么说来,小伙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尴尬的气氛中响起妇人的声音,苏绥缓缓开口“3瀞。”
“啊?哦原来是去哪里啊。”妇人摘着的菜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并未弯腰捡“想当初我们也是从那边过来的。”语气中难掩地惊疑不定似乎很害怕什么东西。
从3瀞过来的?方才她说过是来避难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的意思是从3瀞逃出来避难?”
妇人微愣半晌才颔,这时男人的声音传来“来喽上菜了。”男人端着几盘家常小菜放在桌子上,看着苏绥说道“来吧客官赶紧动筷,现在这种时候可要趁热吃凉了可不好。”
“大娘,大哥你们也坐在一起吃吧,这么多我也吃不完,正好我有点事情要问你们。”愣愣听完苏绥说的话,犹豫了半晌大娘才站起身添了两双碗筷。
“方才说的事情你继续说。”
“这样啊,当年我丈夫在苏氏的后山看到一些事情,怕被人追杀才跑到这地方避难的。”大娘气愤至极说着话丝毫没注意一旁的苏绥难看的表情。
勉强稳住声音继续问道“看到了什么?”
大娘疑惑看着苏绥放下手中的碗继续说着“没想到你这小伙子看着年龄不大胆子倒是比较大的。”
紧接着大娘絮絮叨叨说着当年自家丈夫看到的一切,那简直就是身临其境,之后苏绥的脑子就开始有些浑浑噩噩的,脑海中想着大娘说的每一句话,直到上了楼勉强缓过神来。
“当年在苏氏后山的那黑衣人究竟是何人?正好出现在那种地方究竟是为了什么?没过几天苏氏就被灭门是否同他有什么关系。”坐在床沿上的苏绥轻声呢喃着这些话可依旧没有答案。
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盯着房梁,缓缓转了个身依旧思考着方才的问题:如果能找到那个黑衣人苏氏的冤案是否能翻盘,在岑氏出现的人又是否同他有什么关系?
寂静无声的房间内苏绥逐渐抵挡不住困倦沉沉睡了过去,而在另一处房间内的夫妇二人小声地说着话。
“你怎么就把那件事情事无巨细地全部说了出去呢?你也不怕惹火烧身。”
“怕什么我看那位小哥就不像会到处乱说闲话的人,不过你不觉得刚才那人很像一个人吗?”大娘语气隐隐有些激动,抱着自家丈夫的胳膊。
“那个人是谁啊。”
“亓官杏疏啊,想当年苏淩沨在世的时候,他的儿子苏珉珣可是看上了亓官家的小姐,二人兴趣相投很快便联了姻,当年他们游玩潋滟湖的时候我可是远远看了一眼那可真是郎才女貌。”语气中带着一丝憧憬,可是听着耳边的呼噜声满眼的嫌弃。
“大郎你就不能听我说完吗?”
“不能,而且你已经嫁给我了,再想着这些有什么用呢?”男人闷闷的声音传来,妇人脸色一僵翻了个白眼转过了身轻声接着说道“不过那人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