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风吹过脸庞,一步一个脚印,踩着的草弯下了脊背,一路上经过了许多各式各样的建筑,脚步一顿,仰头盯着那石雕,上书衔天城。
环顾四周皆是白墙青瓦马头墙,尽显江南风光。又是走了几条街,一路上走过高墙封闭,马头翘角,墙线错落有致,黑瓦白墙,色彩典雅大方。
来到熟悉的地方苏绥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两人都提高了警惕,回想起他们前面说的话心中了然。
三人沉默寡言走到最为豪华的宅门前,福叔松了口气,抢先一步敲着门上铺,不过半晌门被打开,福叔笑眯眯地说着一些事情,苏绥注意到岑潇刚进沧霞之时就显得闷闷不乐,虽知道原因却不愿多管闲事。
“原来是公子回来了,来快进来。”门童惊喜地打开大门,苏绥退了一步将躲在身后的岑潇让了开来。
“这种情况我站在前面可不太礼貌。”岑潇被迫站在跟前,苏绥和福叔站在他身后感觉到身旁人轻松愉悦的情绪,预料到以后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
“公子这位是。”门童恰当的疑惑,苏绥看了过去身上穿着根本就不是普通奴仆所穿的衣服,回想起以前根本没有见过此人心中有些震惊,公子平日出门在外根本不会带什么人回来。
“从外面找回来的高人,父亲点名要见他。”
“是吗?那么是何许人也?”门童侧过身上下打量着苏绥,面无表情的。
“是什么就不饶你费心了,吃里爬外的狗东西!”福叔一句话让门童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谁是狗东西还不知道呢!”
“福叔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过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爹娘等急了可不好。”岑潇盯着一张稚嫩的脸自以为凶狠地盯着他绕开这人径直走在前头苏绥迈开步子跟上他的步伐。
“哎哎哎公子等等我啊。”不理会身后福叔的大喊大叫,苏绥转着脑袋观望着房子内部结构。
屋子坐北朝南,青砖门罩石雕漏窗木雕楹柱叹为观止,进门前庭,中设天井,后设厅堂,可谓三十六天井,七十二槛窗,苏绥正欣赏着这建筑,分心跟着岑潇的脚步,天井之下碧绿的青苔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动人。
面向大厅,跨过门槛就见坐在主位上的两个人,一正襟危坐,另一位妇人满眼惊喜地盯着岑潇。福叔小心翼翼观望着四周,察觉到无人,只有一些藏匿在暗处的人忙得直起身看着对面的两人微微颔。
“回来了?”岑潇叹了口气手背相对弯腰一礼“在外多日让父亲母亲担忧了。”
“哦原来你也知道。”岑阳煦掐着太师椅咬牙切齿说着,歪着脑袋。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岑潇收回手直起腰嘴角一抽盯着他,忙得坐好这才抬起眼看着苏绥面带疑惑,不过很快回想起一些事情冷着脸看着他。
“看来我交代给福叔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一次做得不错。”岑阳煦连连颔表示非常满意话不过脑问道,正经不过三秒说出的话让苏绥大为震惊。
“你可得好好管教他,不要让他混日子,而且他在外面我们两个很是担心生怕他出什么事。”苏绥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那处假惺惺拿着袖子擦着泪水的岑阳煦,扭头看向岑潇面露不解。
“一家之主?”声音不大不小,就连福叔都没眼看忙地别开了眼。岑潇尴尬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见她捂着嘴憋笑表示无奈。
“见笑了。”
“苏公子你这也看到了,我也不是故意欺骗你的,当时在外面人多眼杂实在不好说些什么。”福叔得到命令连忙解释说着。
“知晓。”回答了福叔的问题话锋一转“岑家主,找我保护岑公子,未免太高看我了吧。”岑阳煦听到这话下意识看着自己儿子见他没有看过来撇了撇嘴,忙得坐好硬着头皮说着。
“就算你没有这个实力保护不了他,那么也没关系,不过我们只需要你的名头。”岑阳煦凝望着苏绥半晌没有说话。
“名头?”气定神闲反问。
“苏氏存活人的名头。”抚摸着桌子上的茶杯,又接着说着。“十几年前的苏氏几个时辰就被归原观灭门,我们都觉得这中间有什么猫腻,查来查去没有现一点点线索。”
苏绥见他喝了口水又要接着长篇大论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所以?”
岑阳煦一噎无奈盯着苏绥这个方向回答不出什么,捂着脸将脑袋别过去求救似的看着自己夫人,摇着脑袋开口说道。
“当年我们极力要求让归原观解开禁困,目的就是去看看那些尸骨是否真实存在。”澹台锦话还没说完,岑阳煦又接上话茬。
“主要是我们怕这都是归原观的片面之词没有证据,只是他们死活不让。”
苏绥呆愣了许久,掐着手勉强让自己保持理智“你们这些话我还是不能相信你们。”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讲道理呢!”福叔拍着手就差打在苏绥头上。碍于情面没有下手。
“并非不讲道理,无论是哪个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里必将留有一个心眼。”苏绥并未看向福叔而是紧紧盯着岑阳煦希望他能给一个解释。
“那你打算如何?”岑潇的话让苏绥一愣扭头看向他。“摆在你面前的无非就是两条路,一跟我们合作找出当年的真相,二出了这道门无人会帮你。”
“苏小子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亓官氏和澹台氏可不会像我们那么仁慈,还会询问你的意见,归原观近几年的大动作已经损害了他们两家的利益。”岑阳煦歪着身体嘴上说着仿佛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澹台锦忍不了了站起身猛地拧着他的耳朵恶狠狠说着“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把我们排除在外,这些年来把我们打击得也够惨的。”
“还不是那些老不死的硬要跟他们对抗,明哲保身这道理不懂吗?”岑阳煦捂着耳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只是那两小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两个。脸上挂不住了,拍着她的手让她消消气。
“归原观近几年有什么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