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阳光在这一刻落下,整个苏氏大院笼罩在黑暗之中。坐在地上旁边蠕动着什么东西视线一直在羽婆的脸上,垂下去的手腕跳上一黑色的虫子。
苏绥抬起眼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陡然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动了起来,惊喜地喊道。
“奶娘!”昏暗的地界,那些人转着僵硬的脖子定定地顾视着在场的唯一活人而自己的尸体还在自己脚下,意念一动站起身。
苏绥并没有察觉身后的变化满心欢喜地盯着面前逐渐站起来的奶娘。
猛的伸出手就要碰到她,却扑了个空,凝眸瞪着眼盯着地上突然出现的白色粉末,始终不敢相信。
“这是怎么回事?”倏然肩膀处伸了一只手侧头看过去,猛地回头看了一眼愉快的瞬间瞳孔急骤收缩,原本不说话的人一齐诉说着自己的需求,如雷贯耳,忍不住捂着脑袋,抬眸看去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清人影。
“苏大公子你可要为我们报仇啊。”
“归原观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们杀害啊。”群起激愤凄惨的怒吼声涌进苏绥的耳朵中,紧接着他们又接着说道,浓浓的质问。
“凭什么你还活着!就因为你是苏氏的长子?”苏绥凝望着面前怒火中烧的人,以前是最要好的朋友如今却是这般模样微微朝着后一侧,记忆已然回笼眯着眼盯着面前的令人恐慌的东西。
“快啊将他杀了说不定我们就可以出去了,这里不知为何出不去了。”心情最为激愤的那人又接着说道。
惊恐的眼睛中看着昔日的朋友,要好的亲戚要致自己于死地,一时不察跌倒在的身体碰到身后的墙壁被什么东西弹了回来,偏头看了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惊恐地抬起眼看着逐渐癫狂的人群,朝着自己过来。
抓着地上的泥土,可奇怪的是苏绥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手中的湿润,强装镇定地凝视着这些看不清面容的人。
“公子。”苍老的声音响起,恐惧之中犹如一镇静剂安稳了苏绥的情绪轻声地说着。
“奶娘?”凝视着她穿过柱子朝着最里面地走了过去,忍着恐惧跟上奶娘的脚步,其他人见状飞奔上前。
“别让他跑了!快赶紧追。”领头的人见无人听他的命令,愤怒地看了两边凝视着身旁面无表情的脸,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
“现在这里的都是死人为什么还要听主家的命令!”听着一句掷地有声的话大多数的人心中愤愤不平一拥而上撕碎了那个刚才叫嚣的人。
“我让你平时欺负我们,你以为你是主家的就很了不起吗?”雷同的话让更多人有了逆反心理,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奶娘!你等等我啊。”苏绥盯着面前的人蜂拥而至到了自己身边个个伸出自己尖利的爪子,张着血口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公子,快来!”猛地感觉到面前有个缺口钻了出去,抬眼就看到奶娘站在空无一人的地方蹒跚走了过来。
强硬地拉着他推在自己前面,自己的脚却被一个人拉住。
“公子,你可别忘了苏家主交代给你的事情!”迸出全部力气猛地将苏绥推向安全的地方,傻愣地看着从小到大都陪伴自己的奶娘就这么被那些人吞噬如鲠在喉,眼眶中的泪水一并流了下来。
“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死了活该!”穿着女仆的衣服地站起身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古朴典雅的屋子,攥紧了身侧的手朝着身旁吐了口唾沫。
“什么玩意!”苏绥盯着面前逐渐多起来的人,颤抖地望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头想要从中找到一熟悉的人影却一无所获。
“爹说过的,遇到事情不能怕要找到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这里忧思熟虑。”缓缓掐住自己的手恐惧得眼凝望着不算人的东西。
“这玩意怎么冲不过去啊!”懵懂的眼看着那些人捶打着面前的不存在的空气。
微微转头看了过去看着黑色的牌匾上用金色的笔墨写着苍劲有力,入木三分的几个大字——苏氏宗祠。
不自觉地站起身,凝望着面前这个飞檐反宇碧瓦朱甍的建筑,门上的纹样刻着苏氏的图腾。
隐隐看到里面的景象抓着身侧的衣服,不敢往前一步,还是转过身绕开门坐在了别处,丝毫没有现身后的建筑陡然消失不见。
“父亲说过这祠堂不能乱进。”抓着自己的裤脚不放,脸上的红雾又淡了一分,隐隐约约看出苏绥正身处空无一人的地界,可怎么也出不去。
麻木地坐在原地时间一点点流逝,天上一如既往的黑暗,耳边依旧传来他们争吵的叫喊声。
“你这家伙早就看你不爽了,现在这个时候就是报仇的好时候!”
“那也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紧接着两个人互相殴打起来嘴里骂着不入流的脏话。苏绥捂着耳朵想要屏蔽着这些声音,但无济于事。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不应该的。”苏绥尝试想着哪里不对劲,可始终想不起来,捂着脑袋想让自己平复一下心情。
听着他们互相谩骂打架一个个人接连消失,抿着唇始终没有出一点声音,怎么也想象不到平时温温柔柔的人死后竟然有如此的戾气,原本颐指气使的人竟然也有软肋。
迷茫地看着逐渐少起来的人群,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虚弱得一如既往的坐在原地。呆呆地凝望着接着拍的人自己也试过根本就是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不过很快面前的屏障出现了裂缝听着他们逐渐癫狂的声音,忍不住缩了一下身体。
“苏公子我看你这下往哪里跑!”最后一人出粲然的笑声,猩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苏绥,恍如囊中之物。
回想起这人见一个杀一个的,掐着自己的手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仔仔细细凝视着那人怎么也想不起此人到底是谁?
这一点不得不让苏绥提高警惕浑浑噩噩之间看到他挤了进来,如坐针毡坐立不安地扒着身旁的柱子站起身。
缓缓回头望去,见一古朴的大门不知何时立在那处,眼看着那人就要跑进来撑着虚弱的身体跑了进去跌倒在地霎时门猛的关紧了,瞬间坠入黑暗,眼前的佹境顿时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一声叹息传来“幸好来得及时,这么多结合在一起形成的佹境也足以逼疯一人,也不知道这小辈能不能挺过。”同时响起物体倒地的声音。
苏绥倒在地上瞬间睁开了眼喘着粗气坐起身,鼻尖淡淡血腥味,手指上的疼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一条血痕待在那处。
在身上随意擦了一下,抬眸一看竟然是一间柴房,干枯的树枝堵在门口,要想从外面进来恐怕要花费许多力气,捂着脑袋记忆开始回笼,蹙着眉回想起刚才梦见的那一幕。
“竟然是佹境,归原观这么大的手笔要置我于死地?”一抹额头沾满灰烬的血,摩挲着蹙着眉。
想起自己的处境站起身小心谨慎地打开了门,蒙蒙亮的院子,已经不见踪影的尸体,可地上凝固的血液昭示着生了什么。
死死掐着手,稚嫩的声音充满着仇恨说着。“归原观!”脖子上红色的小珠子出点点红光。
一阵冷风袭来,心中警惕心大起,环顾四周并未现不妥,紧抿着唇。“此地不宜多留赶紧走!”
凭借着记忆很快便到了奢华大气的门口,凝视着合上的门中是苏氏的图腾,敛着眸子走了过去。
伸手触碰到门的那刻,笼罩在整个苏氏大院的禁困显现出来,凝视着金黄色的符箓攥着手,咬牙切齿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