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皇上心情好这天儿才是晴的啊。
康熙晚上没翻牌子,就乾清宫用的晚膳。吃完殿内转圈散步时,突然想起来八贝勒当时没说话,皇孙太多,他一时也想不起来八贝勒家现有几个孩子,叫来梁九功问:“八爷是哪年大婚的?”
梁九功掐指一算,回道:“回主子,跟九爷、十爷是一年,都是康熙三十四年的事了。”
康熙担心道:“他家的孩子都没留住?”老九家里还有几个格格呢。
梁九功干笑:“呵呵”
康熙一眼扫过来,他扑通一声跪下,道:“回主子,八贝勒府至今无”那啥落地。
康熙自然想得更深些,是都没留住,还是尚胎中就
他问:“如何?”
梁九功哪敢再结巴,直接道:“尚无喜信。”
连个怀的都没有?
第二天,康熙破天荒去了惠妃宫里用膳。惠妃与他是同龄,早已如民间的祖母一般。皇上近年爱的都是年轻的妃嫔,惠妃猜皇上来肯定是有事,就是猜不出来是什么事。
她就先从直郡王留她这里的弘昱说起,没见皇上有反应就住了嘴,端茶笑坐只等皇上开口。
结果康熙道:“明年选秀,记着给老八留两个格格下来。”
惠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没头没尾的。但她久居深宫,不必皇上再说已经摸到庙门了,转头就是一脸失望的叹气道:“唉,是啊,老八开府都这么久了,连个好消息都听不到。”
康熙本来还有些埋怨惠妃没注意到八贝勒府里的事,见她这么一叹,火气就散了,道:“这里事情也多,何况他又住外面,这事就该老八福晋出来!她要是能给提一句,也不会让老八现膝下连个格格都没有!”
惠妃立刻起身离座跪下:“皇上息怒。”
一殿的都跪下齐声道:“请皇上息怒。”
康熙越想,这事越是八福晋不好。就算是她自己不成,老八府里还有大婚前赐下的格格呢。显见是她好嫉妒,管住老八不让他沾别。
他气完才现惠妃还下面跪着,欠身扶起她道:“这事怨不着。有空把老八福晋叫进来,教导她两句。明年的事也要记心上。”
惠妃赶紧道:“臣妾绝不敢忘,皇上放心。”
送走皇上后,惠妃坐下愁,身边的嬷嬷道:“娘娘,这下”
惠妃叹道:“能怎么办呢?皇上都话了,叫老八福晋进来一趟吧。”说完又是一叹,“这叫什么事啊?”
平白无故的叫进来骂一顿,这事跟她又没什么关系。皇上真是会给她找事啊。
叹完,惠妃细细想了想,从几天前皇上叫太子,转天下旨叫几位开府的阿哥们把皇孙送进宫来,今天又来管八贝勒没新侍候的事。
皇上这是想抱孙子了?
不对,是想念儿子了?想关心儿子?
思来想去,惠妃心道,只怕这就是原因吧?
皇上,您还真是一天一个样啊
母子两个多少有些没什么话好聊,德妃就问起府里的孩子。她记得四爷现有三个阿哥,老二和老大没差几岁?
四爷道:“弘昐今年才五岁。”
德妃哦了声,问:“那明年,请旨送他进来?”
四爷摇摇头,说:“各府只送一个,儿子也不打算出这个头。何况弘晖身份不同,日后是儿子的世子。”
德妃点点头,她对四爷怎么安排府里的事不会插手,只是提前问一句好有个准备。要是四爷打算做个慈父,把儿子都送进来,对永和宫来说也只是多安排几个屋子罢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来个小太监传话,说直郡王等都等着面君,叫四爷也赶紧过去。
四爷站起来道:“儿子去了。”
德妃让去送他,说:“弘晖留这里,就放心吧。”
皇上是乾清宫见的他们,直郡王等进去时,一边的桌案上还摆着数摞明黄缎面的奏折。皇上取下老花镜,笑道:“们兄弟几个一起过来的,倒是巧。”
直郡王装鹌鹑,太子上前一步笑道:“儿子们刚才都宫门处等着,怕扰了皇阿玛的正事。儿子们站一站不碍什么的。”
康熙见这一群气宇轩昂儿子们,想起了他曾经也有过这样令羡慕的青春。那时他意气风,四海服膺,万民归心。
康熙笑了笑,叫梁九功给阿哥们搬座儿,上茶,他还记得老七不爱用奶子,特意叫梁九功给他换的茶。
七贝勒自然是顶着一堆兄弟的目光谢恩,一退下来就缩到后头去了。
让四爷惊讶的是,除了有阿哥要进宫读书的几外,连老八几个也来了。他猜皇上的旨中大概说的是建府的阿哥们都来,所以才有他们几个。
康熙近日待太子越来越温柔,见大家都坐下了,拍着身边道:“保成离朕近一些。”
太子只好再站起来,亲自搬着墩挪到皇上跟前去。
下头的弟弟们都偷偷瞧直郡王的神色,谁知直郡王一脸笑,丝毫不见不快。
他心里暗骂,这群小兔崽子,还嫌大哥现事不够多!看!看个鸟蛋啊!他佯做品茶,目光电一般扫向下的一群弟弟,直把他们都看得缩回去才算完。
倒是八阿哥冲他笑了下。
这个弟弟现直郡王也不敢小瞧,都是龙子凤孙,谁又比谁差?直郡王便也冲他笑笑。
旁边的七贝勒如坐针毡,盯着茶碗欣赏起了上面的青花,入神无比。
康熙上头只顾着与太子闲聊,一时没有注意下面儿子们的神色如何。待他问完弘晰、弘晋两个,太子也陪他回忆了番小时的情形,康熙才转头挨个问起其他皇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