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放松了下,毕竟对这个她没实践过,他说的应该可以信吧?说起来古代皇宫里出来的人果然荒淫啊,以前看不出他还有这份本事。
她身体却还沉浸在刚才的欢乐中,被他抱着碰着还在不由自主的反应。
“都是我的错,不怕不怕。”他搂着她哄个不停,见她神色半是迷茫,半是陶醉,灵光一闪,贴着她的耳边道:“刚才好不好?”
好。简直是酣畅。跟刚才比,以前大概就是家常菜,那是豪门大宴。只是比较挑战三观,让她清醒过来后有些接受不能。
看她把脸往被子里藏,四阿哥笑了,抱着她拍抚,再轻声道:“以后还要不要?”
“不要!”
“那爷要,你陪着爷要好了。”
帐中两人又缠绵了一会儿才安歇。屋外等着的人都松了口气,就是苏培盛看着玉瓶手里的怀表愁。
剩三刻钟就到点了是该叫起还是不叫啊?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可以说汤鲜味美,不可以提那个那个,明天见
她悄悄抬眼看,正好撞进他看下来的眼睛里。
四阿哥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肩,进来这么久以后,终于有心情开口,道:“怎么一直不说话?”
还不是你的脸色太难看?
李薇想想,挑个不突兀又安全的话题打开僵局,虽然他现在看着是好些了,但肯定心里还没过去。
这样的话,说二格格就不合适了。万一话头没起好,说不定会牵连到二格格。
过了半天,她憋出来一句:“今年的葡萄结的特别好。”
四阿哥合上眼,手搭在她的肩头。她靠在枕头上,比划着:“那么大一嘟噜,一串就有一斤半重了,每粒都是这么大个的,都赶得上荔枝的个头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以为他睡着了,刚停下来,他接道:“那么好也不知道拿来给你家爷尝尝?”
葡萄这屋里当然放的有。她起来去端过来,半坐起来剥了一粒抵在他的嘴上,他嘴一张把葡萄吃到嘴里,她托着碟子等他吐籽,结果他全嚼嚼咽了。
咯吱咯吱的跟嚼人骨头似的。
看他牙咬的那个劲,估计是气还没消啊。
李薇给他剥一粒自己吃一粒,幸灾乐祸的想哪个不长眼的惹着他,日后肯定倒霉到家了。
这会儿看着是她替他们受罪了,以后就轮到他们了。
两人把一盘葡萄分吃完,她下去端水来给两人洗手擦嘴。现在看着他的气又下去了些。李薇这才是松了一小口气。他现在虽然不在书房生闷气了,可当着人的面还是不爱人问他你为什么生气啊,关心他都要嫌弃。非要这么装不知道的慢慢等他气消。
其间不能踩到他的雷点,不然这气就全撒她身上了。
她没踩过,苏培盛侍候久了也知道怎么避雷,听赵全保说书房有人踩过,被拖出去打了个臭死。玉烟也说福晋踩过,好几次看到他从正院气冲冲的出来。
晚上,两人睡下时。李薇看着他的睡容,心道,这人吧太顺从的就不招人稀罕了,像他这样动不动恼一恼,恼完还不让你知道他是为什么恼的,怎么反而让人觉得有趣呢?
今天他有气,她也不敢招他,刻意避免碰到他,她翻个身睡了。
等她秒睡后,四阿哥睁开眼舒了口气。刚才她眼睛亮的看着他,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没兴趣那个,可看样子她是想要的。
等过几天吧,这些恶心事都过去了,他再好好陪她。
但显然恶心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八月,皇上带着太后直接去塞外避暑,传旨回来点名让人去伴驾,还特地点了几个大臣去参加七阿哥和八阿哥的婚礼,让他们之后送折子过来。
大概是皇上的旨起了作用,四阿哥现手上的差事变得好办多了。不到半个月,两处府邸都收拾好了,两个阿哥的家也都搬完了。
四阿哥几乎是欢呼着把手上的差事给结了,跟着他就接到两封暖宅的贴子。两个阿哥都要成亲,暖宅也没办法大办,只是请兄弟们去吃顿便饭就行。
便饭好不容易吃过,跟着就是婚礼。四阿哥几乎想学三阿哥也病上一个半个月的。等两处婚礼都完了,给皇上的旨也送去了,已经是十月份了。
四阿哥现他这一年什么都没干,就只跟内务府的奴才们一起忙这两座房子了。大前年的时候,他还是意气风,忧国忧民的皇阿哥。前年,他还在等着皇上奖赏他。去年,他开始恐惧皇上的权威。今年,他把自己跟奴才等同了吗?
难道他今后就要像这样似的,一边恐惧着皇权的反复,一边缩紧尾巴做些奴才的活儿?
不。他是皇子,是四阿哥。是爱新觉罗的子孙。
四阿哥站在内务府的大门外,夕阳西下,厚厚的云压下来,天地间昏暗一片。晚风乍起,吹得他的袍子烈烈作响。
“四爷,咱们该回了。”苏培盛牵着马过来,恭请他上马。
回到府里,四阿哥还是直接回的小院。
李薇正在榨石榴汁。从她搬进来起,后院的那株石榴树年年开花,却从未挂果。今年不知怎么居然结了满树的石榴,个个都有香瓜那么大。
这么多石榴,吃不完就可惜了。李薇就让人榨成石榴汁,滤掉果渣后用井水镇着。
见四阿哥进来,她献宝般亲手给他用水晶杯送上了石榴汁。
四阿哥端起来没喝就闻到了石榴的香味,一转念就想到了,问她:“怎么,那棵石榴树结果子了?”
“是啊,挂了很多呢。”李薇直接拉着四阿哥去看,苏培盛命人挑高灯笼照着石榴树。两人站在树下,抬头看如云盖般遮住半个院子的石榴树上挂满了石榴。
苏培盛让人拿着竹杆,现摘下来了一盘子送到四阿哥面前。
四阿哥拿起一个已经开口的石榴,里面粉红晶莹的果粒像宝石一样在灯笼之下闪光。
一棵石榴树都知道厚积薄,蓄势以待。它能等四年,他就能等更长时间。
一时的低头不怕,怕的是要低一辈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