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妃也是心头一跳,忙走过来道:“那快去看看。”
“娇娇和我一起去。”樊氏牵着顾若离的手就往坤宁宫去,荣王妃和梅念茹也跟在后头,她们这样一去,别的人留下来也不是,跟着去也不是,颜夫人就道,“我们也去吧,到时候有个什么事搭把手也是好的。”
这话正对大家的心思,话一落,众人就簇拥着往坤宁宫去。
顾若离也皱眉,刚刚看太后的气色还挺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她别的倒不怕,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和方朝阳有关。
别是她说了什么话惹的太后情绪波动了吧?
想到这里,她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荣王妃脸色也不好看,荣王府指望不了赵远山,更指望不了荣王,现在想要缓和和圣上的关系,找个台阶下,唯一的也是最好的中间人就是太后,有她在,大家都还是一家人,但凡她去了,往后情势就没有这么乐观了。
圣上做起事情来,也就没有了顾忌。
一行人进了坤宁宫,颜夫人领着众人也进了里头,不过怕吵着太后,众人就由女官引着在坤宁宫的正殿里坐下来喝茶,隔着走廊等着内殿的消息。
顾若离跟着樊氏进了内殿,刚到门口,就听到哐当一声脆响,方朝阳盛怒的道:“你们就是不肖子,大逆不道。我告诉你们,若是太后有什么事,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叫你们好过。”
她在和谁吵架?不会是和圣上吧。
顾若离心头一跳,迫不及待的推开了殿中的门,一眼就看到坐在床头椅子上的圣上以及坐在对面的赵勋和正气的面红耳赤的方朝阳!
而太后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看上去脸色确实不大好。
“这是怎么了。”樊氏当然听到了方朝阳的话,脸色也不好看,进去就道,“太医来了没有,怎么说?”
没有人说话,圣上身后立着的金福顺就回道:“郡主说……说不要请太医,等县主来就好了。”
方朝阳原话是说请太医来,谁知道圣上会不会借此害了太后。
“那就让娇娇看。”樊氏走到床边,回头拉着顾若离,“你快来瞧瞧。”
顾若离目光扫过赵勋,就朝方朝阳看去,方朝阳眼睛微红,脸色很难看,显然是气的不轻,她顿了顿上前去给圣上行了礼,圣上摆手道:“不讲究虚礼,你给太后看看。”
顾若离应是,上前坐在了床沿,邱嬷嬷放了脉枕,她扶了太后的脉。
“怎么样?”樊氏着急的问道,“有什么问题?”
顾若离松了手,回头看着樊氏回道:“没有大碍,只是气血上涌,致使血压不稳才会晕厥,我施几针就能醒来。”应该是被气晕了。
谁气的她?赵勋吗。
她的话一落,樊氏就长长的松了口气,道:“成,那你快施针。”又对身后的女官道,“快去太医院给县主取套针来。”
女官应是而去。
顾若离就坐在床边给太后顺着心包经。
房间里的气氛低沉的让人心慌。
“到底怎么回事。”樊氏去看圣上,圣上也不知道,他也是才坐下来,那边方朝阳就道,“怎么回事,你们问赵远山,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樊氏当然不会去问赵勋,大家又沉默下来。
顾若离去看赵勋,赵勋四平八稳的坐着,眉头微拧,脸色显得有些阴沉,似乎并不是因为方朝阳的话,而是因为别的事。
樊氏咳嗽了一声,点见梅念茹站在门口,便凝眉道:“念茹你有身孕,快坐下来,别累着。”
梅念茹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往桌边走,路过赵勋时抬眉看了他一眼,就见他半垂着眼帘,满面的冷漠和不近人情的样子。
她在桌边坐了下来。
“针来了。”女官拿着针包进来,顾若离扫了众人一眼,接了针包,又净手回道床边,有条不紊的施针。
梅念茹打量着顾若离,小姑娘神色很认真,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扑闪着,真的是又好看又稳重的样子。
虽说年纪小,可却有种让人心安的气质。
很是难得啊,梅念茹微微颔。
“都坐吧。”樊氏叹了口气,喊方朝阳坐,方朝阳站在那里,盯着圣上问道,“大哥,你老实回我一句,趁着太后娘娘还没有醒,你告诉我,二哥他到底是生是死?”
圣上顿时眉头紧紧拧了起来,方朝阳又道:“这件事你早晚都要说,难不成你能瞒住一辈子。”
“朝阳。”樊氏喝道,“你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说这件事做什么。”
方朝阳根本无所谓,她笑了笑道:“敢做就得敢认。什么事说起来还要挑时候吗,我看你们就是心虚。”她说着,冷哼了一声。
“够了。”圣上猛然站起来,看着方朝阳一字一句问道:“他死了还是活了你当如何?为他报仇?”
方朝阳昂着头,目光肯定:“我当然要为他报仇。”方朝阳也忍不住打了趔趄,“一母同胞,你如何能下得去手!”
方朝阳说着,眼泪便顺着面颊落了下来。
顾若离手一抖,好一会儿才稳住了心绪,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方朝阳哭。
“你太让我失望了。”圣上看着她,摇了摇头道,“你自小我疼你如至亲,到头来你就这么看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