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田从耕种的快乐里抬起头,取下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汗,反问了一句秋收:“我和大荒圣域和天灵圣域能有什么关系啊。你师父我就一个种地的,能碍着他们什么事?”
“毁坏我的田,得罪我这么个人,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夏田笑的很自然,却让秋收越的好奇,他跳下来给夏田擦了擦汗,继续问道:“师父,那你的实力一定很强吧?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怕得罪你了。”
夏田摇头:“得罪人和实力强有什么关系呢?你在打蚊子的时候,会去招惹路边休息的野狗吗?
你的目的是蚊子,你招惹了野狗并不会完成你的计划,反而有可能会被野狗反咬,如此节外生枝又何必多此一举?”
“啊这。。。”秋收的脑瓜子被夏田这番话说的转不过弯来,他感觉夏田说的逻辑有些问题,但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刚在脑中灵光一闪,夏田就把一把锄头丢到了他面前: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这根龙纹绿木今日还要松三道土,你来松土,我去找点灵根净水,这龙纹绿木过了今年可就满三千年了,等到我在养个五千年,够八千年,此木就算是大成了。”
夏田说起龙纹绿木的时候,就好像隔壁三叔他婶儿研究三年终于做了一锅好菜一样,两眼都在冒着诡异的光。
秋收看着师父数百年不变的容颜,明明样貌绝世,却如老农一般挽起袖子下地干活,不知怎的,脑海中先前那个灵光再次浮现。
——师父说的不对,不招惹野狗那是因为野狗没有价值,可药灵谷种植的都是千年的仙草,大荒圣域和天灵圣域会放着这么一块福地不管吗?再说,不去招惹野狗,可没说绕着野狗走啊。
——师父实力一定很强,不然的话这些仙草灵植早就被抢走了。
此时夏田已经远去,秋收的话被憋在了心里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再等到他想起这件事时,已经是二十年后了。
···
夏田穿着老农汗衫,背后背着锄头,不急不缓的行走在田垄上。
田垄的两侧是绿油油刚刚冒出来头的青苗,更远处,则是更加广袤的田地,里面仙草成堆,灵药成群,瓜果蔬菜一应俱全。
凡间的灵植和各种能让人争出狗脑子的仙草混杂种在一起,形成了诡异又和谐的一幕。
夏田路过葡萄园,随手摘了一串,塞进嘴里慢慢品尝,渐渐的他两眼放起了光,缓声说道:“甜度合适,大小合适,不过灵气含量稍弱,看来以后还需要多加一些日照时间。”
说着夏田抬头看向天空,此时已经是日落黄昏,橘红的太阳半个身子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下,另外一边的月亮则冒出了尖尖。夏田沉吟良久,呼的朝着那太阳伸出手,半晌吸了一口气,猛地一拽。
往西边落下的太阳身子忽然一顿,就仿佛有一根绳子拽着他一样,不光落不下去,甚至还往上提了提。
阳光重新挥洒在大地之上,隐约的看到太阳中浮现出一只残腿的金乌,它在太阳里上蹿下跳,却怎么也不能挣脱开。
夏田淡淡的笑了笑,小声自言自语说了声辛苦了,便又往灵水池走去。
太阳中的金乌仿佛听到了他的话,无可奈何又悲愤交加的只好再加了两个时辰的班。
但这样月亮上的玉兔就有些尴尬了,本来到了自己上班的时间,你金乌却赖着不走,那我到底是上班还是不上班?
要不我走?
夏田没有去管金乌和玉兔的事,他缓步走到灵水池,用上好的美玉水桶打了两桶的灵水,刚收到储物戒里,一个老农就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他颤颤巍巍的冲夏田拱手,道:“太上老祖。”
夏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想起来是谁,懵的一拍脑门,哦了一声:“你是。。。大黄的那个重孙是吧?你爷爷小时候我还抱过,没想到一转眼重孙都这么大了。”
药灵谷宗门内确实只有他和秋收两人,但药灵谷外,却生活着一个凡人的城池,很多年前只是一两个接受他庇护的凡人,后来不知怎的,定居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竟然聚集了数百万人。
白云苍狗,沧海桑田,夏田沉迷种地不可自拔,却不想外界已经过了三五轮,大黄小时候还抱着他腿说跟他学种地呢,没想到一转眼,重孙都白苍苍了。
老者听到夏田的话,激动的胸口上下起伏,他脸色潮红,仿佛回光返照:“蒙的老祖庇佑,竟然还记得我。祖爷爷当年临终前都还在懊悔,说没有机缘拜师老祖,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夏田摆手打断了这些客套话,老者适时的闭上嘴,直接说明了来因:“听闻老祖喜爱各种奇花仙草,我黄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为老祖留意相关的消息,这不前几日,打听到红月妖岛出了一株瑶台蜜竹,这立马就上门拜访老祖你了。”
“瑶台蜜竹?”
本来漫不经心的夏田听到这个名字,两眼霎时间亮了起来,很多年前他曾经给天下奇花异草编排过一个榜单,其中瑶台蜜竹就位列第三百九十二。这么多年来,天下奇花异草他搜集了个七七八八,唯独这瑶台蜜竹他从来没有碰到。
如今一听有瑶台蜜竹,当即夏田心中便是一动。
此物与我有缘。
药灵谷夹在大荒圣域和天灵圣域中间,是一个全宗上下只有两个人的小门派。
但是数千年来,不管大荒圣域和天灵圣域再怎么把狗脑子都打出来,也从来没有波及过这么一個小门派。
若是有人将数千年来两大圣域战争点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就会诡异的现,两方人马就跟故意忽略药灵谷一样,从来不会出现在药灵谷千里之内。
有人说两大圣域福德载天,是怕波及到无辜的药灵谷;也有人说是两大圣域不屑,所以放过药灵谷,但当秋收问起师父夏田这个问题时,他得到的回答却很让人费解。
“师父师父,你是不是和大荒圣域和天灵圣域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们每次打起来都会刻意避开我们药灵谷?”
刚满4oo岁的秋收还像是个孩子一样,趁着休息的时间嗦着冰棍坐在田垄旁问向夏田。
夏田从耕种的快乐里抬起头,取下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汗,反问了一句秋收:“我和大荒圣域和天灵圣域能有什么关系啊。你师父我就一个种地的,能碍着他们什么事?”
“毁坏我的田,得罪我这么个人,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夏田笑的很自然,却让秋收越的好奇,他跳下来给夏田擦了擦汗,继续问道:“师父,那你的实力一定很强吧?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怕得罪你了。”
夏田摇头:“得罪人和实力强有什么关系呢?你在打蚊子的时候,会去招惹路边休息的野狗吗?
你的目的是蚊子,你招惹了野狗并不会完成你的计划,反而有可能会被野狗反咬,如此节外生枝又何必多此一举?”
“啊这。。。”秋收的脑瓜子被夏田这番话说的转不过弯来,他感觉夏田说的逻辑有些问题,但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