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益瘫坐在沙上,喘着粗气,显得十分疲惫。他其实已经在沙上休息了快半个小时了,但是脑子里只要一想到王一诡秘莫测的身法,惊心动魄的气势,整个人还是会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呼吸加快。
他自认是一位心有丘壑之辈,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就算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目不改色,也绝不至于像今天这样狼狈不堪。
今晚虽只是他与王一的初见,但是对方身上那股气冲霄汉,天下无双的气势,实在让他这种心思诡谲之人感到难以忍受,就像煌煌大日挂在天空,令世间的黑暗与污浊难以遁形。
这一刻,他又一次回想起谢赖子曾经提醒过自己的话,心里开始泛起淡淡的后悔。不过他很快就将这种没有必要的情绪压制下去。一次失败的经历,只会成为他成功路上的资粮,令他更谦卑,更谨慎,也更隐忍。
“叮……叮叮……”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一串手机号码显示在手机屏幕上,这串号码没有备注名字,但是郑思益却显得熟稔至极,没有任何犹豫就接通了电话。
“喂!”
“目标在丰瑞大桥西岸。”
“知道了。”
对话简短至极,没有一句多余的寒暄。
郑思益往后靠坐,让自己变得舒服一点,拿着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了出去。然后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就开始闭目沉思。
回想八年前,自己刚刚毕业,拿到老头子给的一千万启动资金,第一次就做局坑了一个从港岛来到蜀都投资的商人,逼得人家家破人亡,更将对方的现金流攫取一空。那一次,自己兴奋地一晚上都没睡着。
有了本钱,自己又通过私建老鼠仓,官商勾结,内幕交易等手段,狠狠割了一波韭菜,害的十几个股民跳楼,而自己也赚到了人生第一个小目标。
此后便一不可收拾,所有蜀都商圈内的人物也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起这个郑家小子,更有人私下出感叹:“生子当如郑思益!”
而谢赖子也是从这个时候搭上了自己的大船。有了川省地面最大的黑社会势力相助,自己更是无往而不利,以极低的价格拿到了西区旧城改造项目,赚了个盆满钵满。
与自家老头子坚持实业,兢兢业业的性格不同,郑思益的成功充满了风险与挑战,而且每一次自己都能赌对,准确地踩在时代的脉搏之上。
可是这种风光之上,却有一座大山始终压着自己,让自己的成就显得黯淡无光。
没错,就是华通!
每次想到这里,自己心中就充满了嫉妒和愤恨,而最恐怖的是,这个华通,还仅仅只是宗家旗下的一家企业而已。由此可见这个家族背后的实力该有多么强大。
郑思益的目标是走出华夏,走向全球。而宗家就成了自己走出川省最大的绊脚石。而自己想要越,想要取而代之,就越看不起老头子这种本分经营的做法。终于在一年前,自己成功夺权,拿到了郑氏的掌控权。……
郑思益的目标是走出华夏,走向全球。而宗家就成了自己走出川省最大的绊脚石。而自己想要越,想要取而代之,就越看不起老头子这种本分经营的做法。终于在一年前,自己成功夺权,拿到了郑氏的掌控权。
没有人知道的是,郑思益在抢班夺权之前,其实已经经过了长达六年的布局。他以金钱开道,配合谢赖子手中的大刀,终于成功将一大批人拉进了他的阵营。
与此同时,他更是悄悄布下了许多暗子,上至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应有尽有。这些暗子除了他郑思益,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甚至可能平时明面上互不对付的两个人在接到自己的指令之后,也会通力合作,乖乖为自己效力。
就像今天这座安全屋,其实就是自己三年前的布置,这里无人知晓,绝对隐秘。连自家的父母和那个蠢弟弟也没资格知道。因为他郑思益根本不相信所谓忠诚,在他心里,忠诚只是筹码不够时的无病呻吟罢了。
今天,在自己沿途换了七辆车,乔装改扮三次之后,再一次打开了这座尘封三年之久的安全屋的大门,出了指令,激活了自己手中用于翻盘的最大底牌,而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今天那个状若魔神般的男人。
劫后余生之后,郑思益心中的杀意再也遏制不住。他更后悔的是自己过于谨慎,为了营造自己优秀企业家的形象,选择不和国家“扫黑除恶”的政策相对抗,直接将王成华当成蚂蚁给放掉了,如果当初自己将他杀掉,伪装成意外死亡,是不是就没有今天这么多事。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个道理,郑思益在他逼死第一个港岛商人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地十分彻底。
郑思益缓缓睁眼,眼中冷意十足,嘴中缓缓吐出一句:“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这一次,我不信你还能活!”
…………
听到王一肯定的回答,秦钟越开怀一笑,嘴里连声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才说道:“有了王小友相助,大事已成一半,老夫甚慰!”
王一倒是淡然处之,虽然答应了对方自己会出手,但是毕竟还是对这个组织知之甚少,需要多多收集情报,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他转而对着秦钟越道:“鹰王可有这轮回组织更多的情报吗?”
秦钟越沉吟一声,摇了摇头,叹息出声:“这个组织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就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废了极大的功夫才收集到的一些零散情报。不过美丽国在八角楼事件之后,总统震怒,曾经动过全国的f组织和c组织全世界搜集轮回的情报,宗家在美丽国还算有些势力,应该能通过关系要到一些情报资料回来。不过我毕竟姓秦不姓宗,不可能越俎代庖,动这种关系还得是家主亲自下令才行,所以我得回去跟家主请示,还请小友见谅。”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鹰王不必介怀。”王一理解对方的顾虑,十分大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