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风又指了一处地方：“我来的时候派人去落日城请来了前任盗门门主尹质明，为的就是这里。”
尧牧看着他手指的那处地方，下面几个小字：“这是伏绛军队驻扎的地方？”
“是啊。”楚南风轻笑“我派人查过了，这次伏绛的主帅可是咱们的老朋友了，还记得文君到边关之后的第一战吗？”
“殿下到边关的第一战………伏绛主帅是阿巴那贡？”
“是了，就是那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按理说他没能耐和楼迦夜僵持这么长时间，所以……我要送他一个礼物……”
第83章一把火
几天后尧牧见识到了楚南风送给伏绛的礼物——一把大火。
楚南风特意请尹质明与自己同行的目的就在于此，这尹质明是前任盗门门主，曾经潜入过多个国家的皇宫，说是拿皇宫当自己家都不夸张。
这人在楚国皇宫盗的东西是楚南风母妃遗物，一块雕刻了凤凰花的千年血玉，当时楚南风武艺不精没逮住他。
在那之后的两个月里，尹质明觉得自己就像捅了疯狗窝，被楚南风的几个师叔师伯师兄师姐追的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终是熬不过的把血玉还给了楚南风。
对于尹质明来说，潜入个小国军营简直不要太简单。
应着楚南风的要求，他踩了几天点，直到今天——
“怎么样，我这火烧的挺旺的吧？”
几个人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通天的火光，尹质明笑的得意：“我就说这伏绛摊上你小子绝对是倒了大霉了，看看，这火烧的！啧啧啧！倒大霉了！”
楚南风盯着看了一会儿：“今晚过去伏绛的粮草就算是断了，他们的补给最快也得二十天，就算是耗我也要耗死他们。”
“那接下来怎么办？你到底不是军中主帅，就算现在阿巴那贡那里断了粮草，你这里也没办法调动兵力不是吗？”
“确实。”楚南风点头：“所以我这次才带了人和我一起出来，我只是想杀那个别的几个人，至于攻打伏绛……那是宁王殿下要做的事，与我无关。”
尧牧突然福灵心至的猜到了他要杀的是哪几个人。
大概十四年前的时候，各国派遣使者前往楚国，为楚国太皇太妃祝寿，那时候尧牧已经开始跟着秦文君了，只是与楚南风还不甚熟络。
尧牧记得那个时候楚南风的身边还是有伺候的下人的，两个和他一般年纪的小太监以及一个比他还年幼一些的宫女。
那年伏绛到大楚的人有不少，主事的却不多，一个在伏绛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小王子是不足以控制使团的，所以阿巴那贡以及阿巴那贡的六个亲信便成了使团的主事。
阿巴那贡的一个副手好色，且独爱年纪在十到十四岁的少女。
适时楚南风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住的是最偏僻荒凉的院子，三个伺候的下人都是得罪了人才被分到他这里来的，但好在三人性格都不错，也足够忠心，并未对楚南风有任何不好之处。
伏绛使团第二次进宫的当天，照顾楚南风起居的小宫女惨死。
楚南风趁夜去找了楚皇，可惜年轻时还未遇到方沛慈的楚皇是个十成十的渣，夜间温柔乡里流连忘返的时候哪有什么心思去管这种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
年幼的楚南风在殿外站了一夜后更加清楚明了的认识到一个道理——想好好的活下去，寄希望于别人是不行的。
尧牧便是通过楚南风后来的一系列动作方才了解了这个人。
“这只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尧牧看着远处的火光道。
楚南风笑：“走吧，咱们去接那位楼兰的圣女。”
另外几个人都扭头看他，尹质明瞪大了一双老眼：“现在去？去哪儿？我在伏绛营里转了几圈可是连匹母马都没看见，哪儿来的楼兰圣女？”
楚南风眸光平静的看着他：“马上就会见到的，楼兰圣女。”
第84章破阵
和几个后赶来的人汇合后楚南风带着人前往了老六山。
城门外十里地就是战场废墟，楚南风他们赶到那里之后骑上事先准备好的马匹一路赶往老六山。
冬日里的天色总是格外黑沉，等行至老六山附近的时候突然刮起了干冷的风。路边枯槁的老树被吹的吱嘎作响，枝杈摇晃着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山林里传出几声狼嚎，随后是更大的，呼啸的风声。
种种声音掩盖了马蹄踏雪的闷响。
楚南风带着人在老六山一处背风的山坳处停了下来：“就到这里吧，前面得步行了，把自己的马拴好。”
“楼兰圣女长年累月的待在自己的圣女殿里，足不出户的，她能忍受的了这种环境？”
在第三次被风吹下来的不明坠落物砸到后，尹质明抬头四下张望了一圈儿，私心里觉得要是楼兰圣女放着好好的圣女殿不待，反而跑到这种荒山野岭来找罪受，那这圣女一定是脑子有问题。
“墨逸，还有多久？”
楚南风快走了两步，以图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一些。
墨逸抬起手指了一下：“爷，翻过前面那座山崖就到了。”
楚南风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喘着粗气的尹质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过去：“吃一颗。”
尹质明岁数大了，这两年身体愈的不好，但没个正经的性格大概是没得改了。见楚南风递了东西给自己，虽然知道大概是干什么用的，可尹质明还是要调侃似的开口：“给我的？没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