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曾说过他这点非常不酷:“尧哥,你见过哪个学校的老大学习成绩这么好的?这很不校霸。”
“你懂什么,痞帅不良校霸的人设已经过时了,要当就当品学兼优的时代高素质校霸,用知识武装自己,用成绩提高威名。来,这次考试给兄弟们定个小目标,争取考进年级前两百五,考不到的人加十张卷子。”
“……”
可惜到了一中,为了不引起注意,什么都不能太突出,自然也包括成绩,否则忍辱负重自降颜值隐藏信息素还有什么意义。
旁边那人仍在伸长脖子瞅他的默写部分,蒋尧把试卷翻过去,给了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对方终于收回了视线。
原以为这样就解决了,没想到考第二门数学的时候,那人又开始偷瞄他试卷。
蒋尧很想问他,大哥,您瞎吗?我是考场最后一个座位,按常识来说我比您成绩还差啊,您还看我的?
但那人估计是看他答题度很快,自己又什么都写不出,能抄一点是一点。
蒋尧无语了,寻思着还是把答题纸挡住吧,这时,听见那人小声嘀咕了句:
“妈的……写的什么破玩意儿,看都看不懂。”
“……”
那人瞅了半天脖子都酸了,只瞅到一团鬼画符一样的字,终于意识到旁边这人大概比自己还差,不抱希望了,转而向自己的同学求助。
于是过了一会儿,蒋尧看见一个小纸团从眼前“咻”地飞过去。
应该是想丢到再前面一个位子,可惜力度不够,纸团在半空中画出一条狭窄的抛物线,落在了尹澈的桌上。
讲台上负责监考他们这个考场的陈淑梅翻了页试卷,皱着眉看题,没注意到这个角落的小动作。
鉴于这个纸团飞过来的方向,和某人上课总是给他扔小纸条的前科,尹澈想都没想,直接主观断定了是后面的某人扔来的。
他看都没看,拿起纸团往后一抛,半侧过头,瞪他后桌,无声做口型:“滚。”
蒋尧:“?”
靠,千古奇冤。
旁边那人一击未中,紧接着又揉了第二个小纸团,瞄准方向,精准对焦,奋力投出——
……然后砸在了尹澈脖子上。
这人估计就是那种三步上篮都永远投不进球的人吧。蒋尧心里怜悯地想。
纸团虽小,但冷不防地砸到皮肤上也会让人一个激灵,尹澈很明显地颤了下,脚踢到了桌子腿,动静挺大,这回陈淑梅立马看了过来,周围正在答题的学生也被响声吸引注意,纷纷回头。
于是他们所有人就看见,尹澈身上掉下来一个小纸团,落到地上,滚了两圈。
空气静滞。
陈淑梅抄着卷成筒的试卷冲过来,劈头盖脸地往尹澈头上狠敲一记:“跟我出来!”
试卷打人没有多疼,但尹澈好像被打懵了,没站起来。
“让你出去听到没?别耽误其他同学考试!”
蒋尧忍不住说:“老师,那个纸团不是他的,是……”
他的手还没指出去,陈淑梅已经看见了他桌上的另一个小纸团,瞬间气疯了:“又是你,蒋尧!这次还想替你同桌担下来?没门!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
“……”
高二办公室的会议室里。
蒋尧看着他同桌阴沉不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解释:“真不是我扔的,是我旁边那人。你觉得我是这种考试作弊的人吗?”
“不是。”尹澈还算给他面子,接着说,“我知道你不会问我题目,所以我以为你是写完了想跟我聊天。”
……这还真像他会干出来的事。
会议室里就他们两个,门关着,老师们都在外面,讨论他俩有没有作弊的问题。刚开始听不见,但随着讨论越来越激烈,隔音效果不佳的会议室门形同虚设,什么话都传到了他们耳朵里。
最愤慨的要数陈淑梅,上次课堂草稿本事件之后,她对蒋尧的印象本来就差,觉得就是个吊儿郎当的混子。这次人赃俱获,更加认定了蒋尧是个不学无术的问题学生,平时小测验的分数还行,或许也是作弊得来的。
“我就知道转学过来的多多少少有点问题,这回暴露了吧?”
吴国钟委婉地劝解:“陈老师,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俩作弊……”
“这还叫没证据?”陈淑梅问,“两张纸条上都写了‘1-1o’,摆明了是在问1到1o填空题的答案,这还不叫作弊那什么叫作弊?”
“可他们俩也说了,纸团是另外一个学生扔的,而且他们俩平时的表现我看在眼里,尹澈一向学习认真,蒋尧作业从来没缺交过,虽然字不太好看,但仔细辨认也能看清,这数字我觉得不像他的迹,我们还是需要多了解下事情的经过……”
门内的蒋尧:“我的字真那么难看?”
尹澈:“你心里没点数吗?”
蒋尧:“其实我也知道,我的手是有些小缺点……”
尹澈:“小缺点?你的手像被诅咒过。”
蒋尧:“……”
门外的陈淑梅仍在争论:“老吴,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不信我啊?”
吴国钟:“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要是判定他们俩作弊了,肯定得上报德育处挨处分,这可是要进档案的,万一搞错了,不是冤枉两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