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
清脆的声音,
杯子是银质的,没碎,
迹部景吾笑着去摸越前龙马的眉眼,“那你我,共饮一杯酒吧。”
越前龙马浑身没什么力气,只要一内力就如同没了骨头,软软往后倒去,
迹部景吾扶起倒下的人,捏着越前龙马的下巴,“吾也不想如此,可吾想不通,为何要杀吾?”
为何,明明他对面前之人,十分上心,甚至不求回报,他一度以为,他们意气相投,有着旁人不能及的,无法言由的情感,“我们之间,可有什么仇?”
“我定会杀了你。”越前龙马的声音从齿间蹦出,
迹部景吾扣住越前龙马,两人的鼻尖微微一碰,“如今我们也是天地相证的良缘,若我真死在你手里,也不亏。”
迹部一手将杯中的酒饮入,又覆上那薄唇将酒送入,
清酒在两人的唇齿之间来回流连,
两人不像新婚夫妻一样嬉闹,只是静静的躺在精致的床上
“为何,要这样折辱我。”越前龙马想不通,这样对迹部有何好处,
当然没有半点好处,
迹部景吾看着怀里的人,“我不想娶一个我不爱的人。”
越前龙马总算抬眼向迹部,“你爱的人?你不娶你不爱的人的便罢了,与我何干?你总不会爱我吧,”
迹部景吾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何为爱,也没有人告诉我何为爱,我只知道,真要娶一人,我只想娶你,”
迹部景吾用手绕着越前龙马的头玩,“我并非折辱你,好像这样我的心才能完整一点。”
越前龙马恨不得把自己这身绿衣撕碎,“我还在孝期,你就这样让我对父亲母亲不敬,当真该死。”
“我算了,三年孝期早已过了,我不会置你于不利,龙马,有时候我们要接受亲近之人的离去。”迹部景吾眼中寂寞消逝,
“就当成全我,结亲与我来说,不过是给旁人看的,可是与你结亲,是我自己想要的,在这件事上,只有你是我选的,”
“说来也不清楚,感觉抓住你,我的生命就有了不一样的轻重。”迹部景吾认真说着心中所想,
一想到,他和越前龙马结婚拜堂的事,这会是个秘密,所有人都不知道,世间只有他和越前龙马知道的秘密,好像这世界被分成了两类,一类便是他和越前龙马,一类便是其他人。
飘摇的蝴蝶啊,从此有了自己可立于之上的花朵。
“从小,我母亲就对我十分严厉,只有夫亲对我宽容纵爱,可我的父亲有好多儿子,而我只有一个父亲,”
迹部景吾对越前龙马十分敞开心怀,“我总想在父亲面前大放异彩,让他更喜欢我,我也以为父亲也喜欢我,直到那年,”
迹部景吾想起自己13岁时,因为北境的事,“吾13岁那年,北境之战已经到了关键时期,没有人能预测胜负,你父亲母亲处境极危,曾多次派人来吾国请求援助,因着东山之约,吾国应该有义务相帮。”
“可我那父亲还有朝中一些蠢臣,质疑东山之约对我国没有益处,甚至抨击太后签约为害国之举,说女流之辈,误国,甚至一兵不出。”
迹部景吾现在想起当时的场景,还十分愤怒,若周国当真是这样的人带领,如何能海晏河清。
越前龙马听着迹部景吾的话,思绪也回到那年,当时他得不到父亲和母亲半点消息,
精市一开始还会给他传消息,之后精市那边也给不了他任何消息,他急的调兵去援助父王母后,可是因着他年幼,
代君又不允许他离开都城,
他夜闯代君府,以命相胁,代君也只派手冢太尉及其子前往支援,
当时他当真无能,十分痛恨周围的一切,恨代君,恨越国那些软弱之仕,恨周国,更恨自己。
“抱歉,当时我还没什么能力,不能说服那些人,出兵援助。”迹部景吾看出越前龙马眼中的难过,
“我那时其实没有放弃,当时下朝之后,我想着再去见父王,说来可笑,那时在我心里,父王是高大伟岸的,我自信自己和父王一说,他就会派兵援助。”
迹部景吾那时还以为,父王是因为朝中那些大臣才迟迟不出兵,
直到他折返再去寻父王时,
才现他的父王又着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