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钟,她总算是看到了6华夏出门。
安渝想都没想,随手在小区里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让司机跟着他走。
“师傅,你跟紧前面那辆车,千万不要跟丢了!”安渝气喘吁吁地对司机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嘞,那您坐稳了。”
这附近没有监控录像,周六日一大早路边也没什么人,开快点儿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去机场的路上,6华夏一直都在想中午该带着6年定去哪家餐厅吃饭,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一辆出租车跟着他。
况且,他也不是什么被迫害妄想症,跑机场的出租车那么多,说不定是巧合呢。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6华夏终于来到了接机口。
同样的,安渝称作的出租车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安渝看了一眼计价器,从钱包里拿出来两百块钱递给司机,然后说了一句“不用找了”,就匆匆忙忙下了车。
司机师傅看着安渝的背影,“嗬”了一声,感叹道:“真有钱。”
下车之后,安渝就一直小跑着追6华夏,她一直觉得6华夏走路挺快的,没想到他私底下一个人的时候走路更快。
她已经小跑着了,还是追不上他。
接机口的人很多,6华夏怕6年定找不到他,所以特意挑了一个显眼的位置站着。
安渝原本还担心自己跟丢了,谁知道,刚一左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正中央的6华夏。
她躲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偷偷地观察着情况。
6华夏似乎很着急,每隔一会儿就抬起手腕看看时间。
他的举动足以证明一会儿要见的这个人对他很重要。
想到这里,安渝就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这么上心?
难不成他还有过前女友?
……
6年定运气还不错。南诏最近降水多,飞机总是晚点,可是她坐的这一班准时得很,分秒不差。
十点半,飞机在北城机场降落,6年定只拎了一个小行李箱,也不需要取托运的行李。
所以,她出来得很快。
安渝躲在柱子后面等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了6年定的身影。
在此之前,安渝根本没有见过6年定,但是她依然能够一眼辨认出她是6华夏的母亲。
他们母子两个人身上的气场实在是太像了,都是很淡泊、与世无争那种。
看到6年定之后,安渝想都没想,直接绕过柱子朝着他们母子二人走了过去。
她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这样厚脸皮自来熟地跟别人打招呼。
站在6年定面前,安渝笑着朝她挥了挥手,热络地喊了一声“伯母”。
6华夏当时都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安渝是怎么跟过来的……
他以前怎么没现她这么有办法呢?
“这位是?”6年定看了一眼安渝,然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6华夏。
“我是6华夏的女朋友。”
不等6华夏的回答,安渝就抢先一步朝着6年定做了自我介绍。
她笑眯眯地看着6年定,做完自我介绍之后又甜甜地朝她打招呼:“伯母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6华夏和安渝认识六年多,还是头一次见她对人这么礼貌。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她的颐指气使,她突然变得这么乖,他竟然看得浑身都不自在。
“噢,原来是这样啊。”6年定笑着握住安渝的手,“你就是陈歆吧?之前华夏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总念叨着你,一个劲儿地跟我夸你呢。”
听到6年定这么说,安渝心里自然是不爽的,她转过头看了6华夏一眼,狠狠地瞪着他,那眼神,似乎是在朝他质问。
6年定说出这种话,6华夏本身也挺尴尬的。
之前他没跟陈歆分手的时候,确实是经常跟6年定提起陈歆,也没少夸奖她。
那会儿其实他也没多想,就是想让6年定安心而已。
闹到今天,6年定还不知道他已经和陈歆分手了……
6华夏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她说这件事情,现在安渝又突然出现,明显就是在给他添乱。
“伯母,我不是陈歆,我叫安渝,6华夏跟陈歆已经分手了。”
安渝到底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见6华夏一直不肯站出来说话,她索性就亲口将这个消息告诉6年定了。
说这话的时候,安渝一点儿心虚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些理直气壮。
这下,6年定彻底乱了。
从小到大,6华夏就是那种不用人过多操心的孩子,她一直以为他在感情上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