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陶青黛很想跟他说“那你干脆杀了我”,可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她当时就在想,像他这种无恶不作的人都没死,她怎么可以死?
就算真的要死,也要先看着他倒台。
从那之后,陶青黛就没再做过这种事情了,她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
陶青黛从他手机上查看了所有的短信和邮件,还有银行卡转账记录。
这些,她全部都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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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号一大早。乔芷安就热醒了。
在海上漂了一天,乔芷安已经完全没了刚刚上船的兴奋。
东南亚地区四季如夏,商船上又没有空调,乔芷安有种待在蒸笼里头的感觉。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总算是有了些凉快的意思,乔芷安借着这点儿凉意睡过去,没过几个小时又热醒了。
乔芷安从座位上爬起来,准备去甲板上吹吹风。
刚刚起来没一会儿,船上一阵骚乱,船舱内的人各自逃窜,嘴里不停地喊着“救命”。
乔芷安完全状况外,她看着躲在自己身边的中年男人,好奇地问他:“是生什么事情了么?”
“是劫船的!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了----”男人拍了拍大腿,悔不当初:“早知道我就改坐客船了。省钱省来了血光之灾。”
听到“血光之灾”几个字,乔芷安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就在这个时候,船长突然广播说:“抱歉各位,我们要在南诏的港口停一停。请各位不要慌张。”
船长今年五十多岁了,出海经验丰富,但是之前从来没遇到过劫船的,这一次突然被人逼停,他心里也没谱。
乔芷安现在都要紧张死了,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被命运捉弄的感觉。
她死死地攥着裙角,等着船只靠岸,心跳不断加。
不出十分钟,船便停在了南诏的某个私人港口,刚刚停下来,船上的人就开始拼了命地往外跑。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跑,劫船的人就已经上来了,朝着人群中开了一枪,直接将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打死了。
乔芷安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生,她定睛看了看那个开枪的人----是阮从飞。
那个号称6九州心腹的男人,她之前有见过。
乔芷安正站在原地呆,船上突然又上来一个人。
听到动静之后,乔芷安回过神看过去,直直地撞上了那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眸子。
她整个人差点儿站不稳,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周沉昇……他究竟在做什么?
“动手吧,老大说了,这里一个活口都不能留。”阮从飞冷冷地吩咐周沉昇:“就现在,开枪。打,一个都别放过。”
……
岸边,陶青黛看着周沉昇上了船,内心无比担忧,她下意识地就想跟上去。
6九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冰冷地看着她,质问道:“你现在已经这么关心何意了?嗯?”
“九爷,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把我送到他身边的,他待我很好,我担心他是理所应当的。”
这应该是陶青黛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反抗6九州。
6九州看着她为了一个别的男人跟自己这么大脾气,立马就怒了,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带着她上了船。
“你想看他是么?今儿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死的。”
遇到和感情有关的话题,没有几个人能做到真的理智从容。
哪怕是6九州这种久经沙场的人,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6九州带着陶青黛上船之后,只看到周沉昇带着几个人和阮从飞对打,阮从飞这边人已经倒下了几个,个个口吐鲜血。
……6九州当下就反应过来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办事儿这么小心,竟然还是被他暗算了----
就在这个时候,6九州正好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乔芷安。
他二话没说,拉着陶青黛走到乔芷安面前,然后将她们两个困在角落里,掏出枪,举在两个人中间。
周沉昇看到6九州用枪指着乔芷安,手里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
趁着他分神的空档,阮从飞朝着他后背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阮从飞人高马大,这一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纵使是周沉昇这种身体素质极好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换不过来。
“何意。”6九州笑着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哦不,或许我现在应该喊你sir?”
周沉昇跌跌撞撞地走到他面前,他瞥了一眼被他困在角落的两个女人,淡淡地开口:“把枪放下来。”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6九州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他刚刚已经给手下的人了通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给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