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扭捏了下,道:“我,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
李霁开心里一动,再看看她明明矜持却带了几分羞怯又有几分渴望的目光,明白了什么。
这袁茉君看上了宗起运。
不知道是袁家的意思,还是对方对宗起运真的倾心。
抛开对宗起运自大高冷的贱样,其实真的不愧是盛京第一公子。
可惜,这天之骄女的一片痴心都是枉然,宗家不可能和袁家有所交集。否则,当日太子设宴,宗起运根本不在其中。
她好心地提醒道:“姑娘身份特殊,做事前还是三思而后行。”
对方的眼神黯淡下来,苦涩道:“我就是不甘心。。。”随即又故作轻松地,“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今日的援手之恩来日必然重谢。”
李霁开仿佛看到了一堆子的黄白之物,眉开眼笑,“我叫李开,人家都叫我阿开。”
“阿开,我记着了。”袁茉君嫣然一笑,带着丫鬟走了。
李霁开回了马车,眉间的喜色还没退下去。
宗曜瞧她一眼,道:“又想着你的黄白之物了?”
“哪有?我是那样的人么?”李霁开抵赖。
对方嗤了声。
“不过说真的,”李霁开想着对方那想而不得的委屈和颓丧颇是同情,“她也挺可怜的。外人只看到富贵逼人,却不知道她也不能随心所欲。”
宗曜沉声道:“她被家族锦衣玉食地养大,必要时也得为家族牺牲。”
李霁开好奇地,“你也会为了家族利益娶一个你不喜欢的人?”
她的眸黑而亮,坦荡如砥。
宗曜心头一跳,反问道:“若是这样,你可会心疼我?”
李霁开懵了下,“和我有啥关系?”眼见得对方黑了脸,忙道:“心疼,自然心疼。主子的痛就是小的痛,小的时时刻刻恨不能代主子痛。”她抚着胸口夸张地。
宗曜恨不得一脚把她踹出去,这厮不能张嘴,总得气得他没了人前的淡然矜贵形象。
冷着脸,他靠着厢壁闭上眼睛养神,不想再理她。
李霁开搞不清楚他为啥这一瞬便变了脸,乖乖地倚着一边不敢再吭声。
不大会儿,马车到了宗府附近。远远看见黑底金字的匾额下,宗起运一袭淡紫色暗纹锦袍,儒雅修长,风流潇洒,正迎接来往的宾客。
马车停在外墙的侧门口,宗起运和宗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见到宗曜慌忙下拜,“四皇子屈尊驾临寒舍,老臣(臣)不胜惶恐。”
“舅父免礼。外祖母寿诞,本王自然要来相贺,临行前母妃也再三嘱咐,不敢怠慢。”
“谢娘娘恩典。殿下请。”
宗起运冷冷地瞥了眼李霁开。
李霁开向他龇了龇牙,趾高气扬地跟着宗曜进了宗府。
府内里面嶂翠峦叠,佳木葱茏,或是飞楼绣栏,或是曲径通幽……一步一景,很有气派。
家仆婢女来来往往,不听半声喧哗。
宗家父子引了宗曜去贺寿,李霁开自然留在了外间回廊。
她颀秀挺拔,眉眼生动,不若别的侍卫木讷,惹得不少婢女频频回看她,有胆大的还来搭话。
这时,两个女子一前一后姗姗而来,正是宗巧眉和她的丫鬟。
她今日应该是做了精心的打扮,一头堆云盛雪的乌挽成流云髻,髻上插着两朵掌心大小的粉色百合簪,一袭嫩绿的对襟长裙,眉目潋滟,妩媚动人。
她急匆匆地,却又刻意矜持着。见了李霁开微楞了下,眸中有毫不掩饰的嫌弃。
李霁开对她不喜,自将她与袁茉君做比较,越鄙视高朗是被猪油蒙了心。面上还是笑眯眯地,“宗姑娘好。”
宗巧眉微抬下巴,淡淡地嗯了声,便如弱柳扶风般进了正堂。
李霁开撇了下嘴,隐隐约约听得里面有絮絮叨叨的声音,可以想象一大屋子的人正围着宗曜如众星捧月般,也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
正无聊间,有个小丫鬟过来,“这位侍卫大哥,世子请您去后面厢房坐坐,喝杯茶,殿下在那边还得好一会儿才能过来。”
李霁开不疑有他,跟了小丫鬟往后面厢房去。
厢房里收拾得干净整洁,鼻息间有淡不可闻的香味儿。
“侍卫大哥稍坐,婢子去给你沏杯茶。”
李霁开笑眯眯地应了声,道:“有劳这位小姐姐了。”突然凑近,“小姐姐用的什么香脂,这么香?”
对方脸色一白,对上她的笑靥呆了一瞬,慌忙道:“没有,婢子没有用香……婢子去沏茶。”像是逃也似的出了门。
李霁开冷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