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计划十分周密,想必不会出差错。朝中那几人,你可有与他们联系上?入了本王的门下,难道还指望独善其身?”
靖王冷笑一声,这些人该不会以为他不主动联系,便想将之前投靠他的事揭过去吧?连门儿都没有。
听着寺庙中传来经久不息的钟声,靖王深吸一口气。今日,不成功,便成仁。
“王爷!京城往南二十里路处有些异动!”茗墨在殿外探头探脑,顾诚玉见了立时便出了大殿。
顾诚玉升为摄政王这事儿,不出两个时辰,便在京城传开了。小皇帝继位,更是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便昭告了天下。
虽然还未举行登基大典,但如今朝中风雨飘摇,自然不能再讲究这些虚礼。等朝廷安顿下来之后,少不了两人的册封大礼。
顾诚玉一直跪在灵前烧纸,他给了茗墨和茗砚进宫的腰牌,为的就是随时向他禀报周遭的动向。
虽说朝廷已经开始围剿靖王和恭王,但谁知道现在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若是朝廷派去的主帅败了,消息来不及传回京城,那他们就只有等着被瓮中捉鳖了。
“怎么回事?可有查明?”顾诚玉微微蹙眉,若是恭王或靖王,那也太快了些。他们才派出军队几日,靖王或恭王就能赶至京城?
“似乎有军队,人数十分庞大,只是小人靠近不了,这些人太警觉了!且茗砚刚才来报,说还有军队从其他地方赶来汇集。王爷,会不会是靖王或恭王?”
茗墨不由忧心起来,若当真是这二人,那朝廷现在调集军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你再派人去打探!我去禀报皇上,让其使用虎符调遣军队!”顾诚玉交代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内殿。
“皇上!微臣有要事向您禀告!”顾诚玉行了一礼之后,朝着小皇帝说道。
“那便先去偏殿吧!”小皇帝点了点头,身旁立刻有内侍将其扶起。
太皇太后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将视线转向了身旁跪着的太后。只见太后盯着离开的两人后背,不知在想什么。
她冷哼一声,这儿媳是个什么心思,别以为她不知道。可她也不想想,晔哥儿如今羽翼未丰,若是将权柄交到了郎氏手里,日后这江山还不知要姓什么。
自从出了沈氏叛乱之事后,她深刻地意识到,外戚不得干政绝对是正确的。
这些外戚仗着嫁出去的闺女在后宫中的权势,往往在朝中作威作福,甚至还做出大逆不道之事。郎氏,必须得提防!
“皇上!微臣查到京城往南二十里出有异动,似乎有军队集结。”这么多士兵,只要一有动静,就不可能隐瞒得过去。
“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要造反?”小皇帝皱眉,终究才八岁的年纪,心里还是有些慌的。
“朝廷没有调令,官员不得私自调派军队。因此,这军队的目的不言而喻。皇上,既然他们已经备战,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还是得赶快调遣军队,将皇城护起来!”
“那事不宜迟,此事便交由你去办!朕还未痊愈,且对兵力部署并不熟悉,还得仰仗王爷!”小皇帝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他才刚坐上皇位,即便之前父皇常常将给他带在身边教导,但这处理朝政可不是简单的事。不然,这世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庸才了。
小皇帝从怀中掏出虎符,递到了顾诚玉的身前。此刻小皇帝充满稚气的包子脸上满是凝重,拿着虎符的手仿佛有千斤重。
顾诚玉挑了挑眉,小皇帝竟然这般信他吗?这可是号令千军万马的虎符啊!若是他当真有了异心,小皇帝连屁股都没坐热的龙椅就得换人做了。
“朕现在还看不清楚,因此你代,为朕写一封调遣军队的手谕!”他现在只能依稀辨别人影,写字就更不成了。
“是!”顾诚玉应了一声,接过了虎符。现在是非常时刻,他也不必去计较这些虚的,反正小皇帝敢给,他就敢接。
有没有二心,他自己心里清楚,时间会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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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齐了吗?”靖王坐在燃起的篝火旁边,橘色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冷峻的面容打上了一层柔光。
“启禀王爷!十万大军都到齐了,正在整理军备,休整半个时辰,咱们便能出。”秦敏恭身回道。
时隔几个月,他秦敏又来到了京城。当初仓皇逃走,如今他又跟着靖王回来了。这次,若是不能成事,他便再也无颜见秦氏的列祖列宗。
靖王点了点头,“让他们打起精神来,不成功便成仁,不但本宫没有退缩的机会,他们同样没有。这次若有人立了大功,事后本王一定论功行赏。人人都有机会建功立业,只看他们是否能把握住机会了!”
十万大军,若是在边关,还真算不得什么,但这里是京城。即便是朝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遣出十万大军来增援,那也是困难至极。
靖王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刚赶路过来,军队的士气有些低迷。他得鼓舞一下,否则与朝廷对峙便输了底气。
果然,他这话一出,军中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是!”秦敏转身回去,论功行赏才最公平,只要王爷能成事儿,他们秦国公府又能恢复往日的荣光。不!应该比之前更甚才对!
秦敏转了一圈之后,转眼便看到了坐在一边角落里愣的秦缨媛。只见秦缨媛一身的男子劲装打扮,连头都梳成了男子的髻。
这段时日缨姐儿跟着他东奔西走,好不容易在丰庆府安定下来,今儿却跟着又回来了京城。
从小娇养的妹妹,跟着他这个兄长吃了不少的苦。他原本劝缨姐儿不要参与,但她却不肯。说不能兄长犯险,自己却苟且偷生。
秦敏心中有些难过,被母亲父亲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妹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明明是京城世家贵女,却成了朝廷的通缉犯,过街老鼠一样的存在,这不正是他的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