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阿诺德的时候,很多人往往最先看到并且注意到的,都是笼罩在他身上的、属于蒂蒙斯财阀的光环。在这光环下,似乎其他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起来,仿佛这就是他这个人存在的全部意义。
他们畏惧的、尊敬的,都是他的姓氏,是他背后的家族。
很少有人会想起来,阿诺德并不是除了自己的家世之外便当真一无是处的少爷。财阀可能破产,家族可能衰落,但唯有属于一个人的才能与资质永远都不会受到外界的因素的影响。
名为“阿诺德”的少年与主塔的共鸣度高达95%,即便是在人才济济的军部当中,这都也是一个足够让人仰望和艳羡的天赋。
这就像是在面对一个身怀绝世的武技的剑客的时候,最先去注意和考虑到的却不是他的技巧与危险性,反而是被他身上的华服和环佩给吸引了目光。
当这个细节生的时候,事情的结局便已经被注定了。
阿诺德所持有的机甲并没有名字,毕竟虽然是家族特意为他所定制的机甲,但是在阿诺德成长到自己的最巅峰之前,机甲总是会根据他的成长和变化而进行调整和改良。这也就导致了机甲的千变万化,那么在最终的定型之前,似乎也并没有取名的必要。
反正只使用机甲更迭的时候的型号也可以进行指代和称呼。
教学区和种植区之间毕竟相隔了十万八千里,种植区的人也很难有机会探听到太多的关于商业区或者教学区的、这些并不算非常重要的“小事”。
然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正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将阿诺德本人的存在放在眼中,所以在这一刻才会招致来这样的后果。
这里并没有能够驾驶机甲的人。
这并不是一件需要感到奇怪的事情,因为能够驾驶机甲的人,都是资质过了9o%的一等公民。
而这样的人,无论他们本人的意愿如何、是否当真心向于驾驶机甲这件事情,都无所谓。因为在主塔的安排下,除了进入军部效力之外,他们没有任何的其他的选择。
战斗的结果无需多言,因为那是完全一面倒的压制。魅影的妖姬踏着轻盈的有如舞蹈一样的脚步靠近,然而在这舞蹈之下却是一并靠近的可怖的杀机。
用机甲去对付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至于那些枪炮也好,弹药也好,则是全部都被无视掉了。
尽管以常理认知来说,这些武器的确是拥有着可怖的杀伤力,但是对于机甲来说,显然却有些太过于无用了。
因为双方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上的存在,想要以常规的热武器去对付机甲,就像是螂臂挡车一般的可笑。
庞大的机甲投下来了阴影,而所有人都被笼罩在这阴影当中,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招惹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然而很快,另外一种恶意的、隐秘的欣喜又悄然的爬上了所有人的心头。
就算这样又如何?现在种植区已经被完全的封锁,就算是拥有着机甲和这样的战斗力,也根本没有办法从这里离开。
而只要稍微的操作一下,让一无所知的小少爷感染了那种疾病,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旦他染上了病,那么就算对方的姓氏是蒂蒙斯,也一样会被主塔归为“抹除”
的行列。
这一招借刀杀人其实并没有多么难操作。
他们笃定了阿诺德并不敢真的杀掉他们,因此对于后者的一切提问都闭口不言,颇有一种有恃无恐的意思在其中。
但是这一种笃定很快便被打破了。
因为机甲原本锁定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忽而抬起,像是被什么人吸引了注意力,而那目光却居然是投向他们身后的。
一群人悚然一惊,急忙回头,却现黑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的身后,看样子已经来了不短的时间。
但是他根本没有看他们,而是同暗夜妖姬一般的机甲、以及机甲的操作者道:“阿诺德,你就待在机甲里面,不要出来。”
机甲拥有自己的一套内循环的呼吸系统,并不受到外界的影响。
商长殷的身上有因为契约而得到的、来自渡鸦的死亡之气的庇佑,能够将那些病气全部都隔绝在身外,不被感染;但是阿诺德毕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科学侧的人类,所以还是稍微注意一些为妙。
阿诺德虽然不知道商长殷为什么这样说,但仍旧非常听话的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当离的这样近的时候,就算是基于网络的通讯已经宣告阵亡,也依旧可以进行信息的传输。
阿诺德很快便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在这一片土地上究竟都生了什么,原本就脾气暴躁的小少爷比旁人要更为的火冒二丈。
“他们怎么……做的出这样的事情?!”
那是骇人听闻的惨案,哪怕阿诺德是最标准不过的边缘区的公民的认知,也依旧会觉得这样对待垃圾区的人,未免也太过分和残忍了一些。
而商长殷已经把之后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全部构想好了。
“你的身后还有来自家族的牵系,那么,你去下面的仓库,从里面将尚还有一息的人挑选出来并且带走。”
阿诺德隐隐觉得商长殷可能要去做一些更了不得的事情,他于是追问:“那么你呢?”
你打算去做什么?
而对方也的确同他扬起笑脸,给出了一个让阿诺德心头一跳的答案。
“我会去d塔,打破主塔的封锁,并且带回来能够帮助他们的、治病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