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太过于老实本分,她根本不敢奢望什么。
“敢想,才可能拥有。一个人要是没的野心、没目标,活的也是浑浑噩噩,完全没个奋斗方向。”
林小锋压低声音道,“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就定为盖一座这样的小院,怎么样?”
阿秋猛的抬起头,眼里有光,“好!小锋哥,我们一起努力!”
和几位女知青打过招呼,林小锋带着阿秋进屋干活。
知青安置点里面的灶台,以前生产队组织匠人前来修建的时候,很是舍得下料。
石板、铁篦子都好好的,倒是给林小锋省了不少事。
三下五除二把烟囱拆散,然后林小锋和阿秋开始拆灶台。
女知青赵娥、马露负责踩籽泥。
而林小锋在阿秋和熊英的帮助下,把拆出来的石板,重搭建成一个“共”字形。
随后安上铁制炉桥,开始往空隙里填充黄泥。
屋里在忙活。
知青马露,跑到院子里对着隔壁喊话,“钟振良!还摊尸着咧?
我们这边的灶台,一曼介用不成,今儿晚上,我们得去你那边做饭了啊。”
隔壁传来钟振良瓮声瓮气的声音,“作甚咧?你们不是说要和我划清界限吗?额管球不了,不管!”
马露和那个叫钟振良的知青,他们似乎都是来自陕北。
两个人说话都粗糙的很。
“不管你哒哒死活是吧?”
马露叉腰吼,“额们一群姑娘家,晚上做不成饭,你到底有没有夹棍、还是不是个男人?羞鬼精咧,你要是不管,信不信我堵你烟筒?”
院墙那边没声音了。
不一会儿,院门口倒是想起了敲门声。
等到钟振良进来,原来却是一位很年轻、但看上去长得有点着急的青年,“谁在砌灶台?额看看。”
等到他进了屋,“哟,小师傅年龄恐怕还没额大咧!看这干活的架势,还蛮熟练的嘛。”
钟振良说话的口音很重。
好在林小锋也算是走南闯北,在后世的时候,也曾在长江里撒过尿,去黄河里洗过脚。
所以倒也听得懂钟振良的塞北口音,“钟知青客气了,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只能边干边学。”
“哟,你听得懂我说的甚?”
钟振良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裁好的报纸条,然后“呸——”一声开始卷烟抽,“咦,我看你拱的这个灶台,还挺颖的嘛,额也跟你学学,咋样?”
林小锋笑,“钟知青,你是城里人,以后回城,组织上就会给你安排工作,学这些干嘛呢?”
“屁的工作!”
钟振良也笑,“就我们那疙瘩,鸟飞过都不会停下来拉泡屎,哪有甚工作机会?
要是我学会了这门手艺,好歹回去还能养活自己,免得天天看爹妈的脸色不是?”
他说的话,倒也对。
7o年代的陕北,说实话,就于林、盐安那两座大一点的城市,和农村也没啥区别。
…。
同样都是灰包狗舔、土不拉几的。
好多住在这两座城市里的居民,他们的居住环境,甚至还比不上农村里宽敞的窑洞呢!
而且那边基本上没什么轻工业,除了挖煤砸石头,还是砸石头挖煤。
真还没什么工作机会。
眼前这个钟振良是个实干家,身上完全没有城里人那种娇贵。
他是说干就干,撸起袖子就开始帮林小锋干活。
有了他帮忙,修建灶台的度明显加。
没一会儿功夫,包含一大一小两个灶膛,类似于“凹”字形的式灶台,就做好了。
然后再用粘性好一些的黄泥,加点石灰,帮女知青们把烟囱倚靠着土墙砌好、用铁钉和铁丝固定住。
至此就算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