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程浩被讽刺了他家又不忘顺便拍县太爷马屁的关欣怡气得伤口又疼起来了。
被佳人“打心里尊敬”的江沐尘唇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下,正色问吴彪:“程家人称你与关家有阴谋,你如何说?”
“放……他胡说八道!”吴彪道上混久了脾气也不好,但是在公堂上还不敢太放肆,他没好气地道,“草民不认识关家,原本草民一个人混不下去想投奔木围坡,为投诚将这个秘密说了出来,结果他们不但没有收留我反到将我绑来县衙,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好土匪,呸的好土匪,出尔反尔的一群小人!那可恨的二当家还借酒行凶,草民这一身伤就是拜他所赐!”
吴彪一想起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连扯到嘴角的伤都不顾,怒火冲天地将木围坡及张暮都骂了一顿。
关欣怡抱拳向江沐尘请示:“大人,民女有话想问程大老爷,恳请大人传其上堂。”
“准。”
早被官府下了传票候在堂外的程大老爷被带上了公堂,跪在堂上。
程浩见到父亲,眼中闪过焦虑。
关欣怡见到这个企图害父亲背锅的罪魁祸,眸中闪过冷意,厉声喝问:“我关家对你程家不薄,可你们却屡次三番想陷害关家,你们花钱买凶杀害李潜,却想害我爹担罪,当我们是泥人任你们想欺负便欺负吗!”
程大老爷抬了抬眼皮:“我没有买凶杀害李潜。”
吴彪大声道:“就是你找的我们兄弟几个!你说李潜阴魂不散总找你们要钱,他一日不死你们一日不得安宁,就想杀了他!”
见程大老爷还想抵赖,李子澈也开口了:“你给我五百两,根本就不是补偿李家,而是想掩饰你杀人的真相!”
程大老爷见识比娇生惯养的程浩要多很多,很沉得住气,不管谁说就是咬定不承认。
关欣怡见他死不承认,冷哼道:“你说你给李子澈五百两银子是为了补偿?与其它无关?”
“是。”
“既然有心补偿,那为何这么多年来李潜无数次向你家讨银子不给,偏他死后被现你却匆匆忙忙给了五百两?而且据我所知,当年你与李潜的官司涉及的金额只有三百两,而你却还了五百两,是何原因?”
程大老爷阴冷地看了她一眼:“都说了是补偿,自然要多给。”
关欣怡道:“是吗?”
程大老爷懒得回答。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若仅仅只是想补偿,单纯给银子便是了,为何还让程浩收买人证作伪证?别说什么想报复程家的话!上一堂官司已经否了你们为了报复而陷害我家这一条假设!”关欣怡盯着程大老爷,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当年收买吴彪等人的事明明是你做的,为何这一次收买人的却是程浩呢?让我猜一猜,莫非是李潜的尸体被现,你怕当年的行为被官府查出,与人提起这事时被他听到,于是为了保护你便去收买人作伪证,企图将杀人嫌疑嫁祸到我爹身上,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程大老爷还算镇定,但是程浩却立刻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后现不妥想掩饰,但还是被在场很多人看到。
关欣怡原本只是猜测,见状明白自己猜对了,嗤笑:“真是孝顺的好儿子,为了保护亲爹不惜自己犯法担罪,可惜当爹的却只顾自己不顾儿子!”
“你胡说什么?”程大老爷怒。
“我朝律法虽严苛,却也有法外容情的地方,程浩虽犯了法,但其本意是为了保护他的亲爹,也就是你!若你承认罪行,他的所作所为仅仅是出于孝顺,历代朝代以来都以孝为天,程浩为孝犯法罪责会减等,坐两年牢便可放出来。而你若不承认罪行,他的罪责可就大了!按我朝律法,诬蔑他人不成则按同等的罪责转稼至他身上,他诬告我爹杀人,可事实证明杀人者并非我爹,是以即便程浩并非是杀害李潜的凶手,也得承担同等的罪责,也便是死刑!”关欣怡俏脸严肃,双眼眨也不眨地盯视着程大老爷,语气森然。
程家父子立刻傻眼,程浩脸都吓白了,哪里还有半分冷静?眼泪都吓出来了,哭道:“爹,儿子不想死啊!”
程大老爷脸色变了数变,不是很相信地问:“真有这条律法?你不会是诈人吧?”
关欣怡不悦:“我爹是状师!家中厚厚几本律法相关的书籍,我自幼便翻着看,这次为了本案我更是将所有相关律法都查得一清二楚,有没有我说的律法,你问问江大人便是!”
程大老爷闻言忙向江沐尘求证:“大人,她所言可真?”
江沐尘沉静的目光在关欣怡的脸上逗留了片刻,最后道:“确有这条律法。”
程浩闻言脸更白,几乎是立刻便晕了过去。
程大老爷见状哪里还沉得住气?忙招了:“大人,犬子收买于二等人作伪证都是草民的主意,他只是出于孝顺听令行事。而当年出银钱收买吴彪等人杀害李潜的人也确实是草民!但是正如吴彪所言,那李潜当时没死成,草民也没有再寻其他杀手,是以李潜的死真的与草民无关!”
他终于承认了,关欣怡暗自松了口气,问:“李潜真的不是你杀的?”
“不是!”程大老爷眼神坚定。
关欣怡笑了起来,语气轻松地道:“我刚刚那番话其实是骗你的,什么出于孝道犯法减等都是子虚乌有的事!不管因何原因犯法都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而至于诬告杀人一事,按我朝律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者,情节严重的坐牢四年,造成严重后果的则加等,坐牢四年以上十年以下,而我爹洗清了罪名,是以程浩属前者,只坐四年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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