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李子澈激烈地反驳,双拳紧握大声道,“那是我亲爹,我如何不想为他讨回公道?”
关欣怡抱拳望向台上:“大人,我有一人证能证实原告与其父不和!此人是木围坡二当家张暮。”
“传。”
张暮迈着大步迅走上堂,不怎么甘心地跪下道:“草民张暮拜见大人。”
江沐尘望着跪着都比李子澈高一头的人,问:“有关原告与死者之间的关系你知道多少?”
“回大人,前日草民出去转悠时路经他们所住的别院,爬上墙头往里看时正好听到原被与其母亲说话,他们两人说的是李潜死的好,可惜没早死之类的话!”张暮眼睛下意识地盯着关欣怡看,被对方警告地瞪了一眼后忙收回目光。
李子澈指着张暮,目眦欲裂:“你一个土匪乱说什么?你的话又有什么可信度!”
这话张暮可不爱听了,大眼睛一瞪,横道:“你歧视土匪?凭什么土匪的话就不具可信度?我们是土匪,不是骗子!历朝历代,有哪条律法说不能让土匪作证了?”
身为在场唯一专业的状师关二河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他抱拳有礼地对江沐尘道:“大人,不管是我朝律法,还是往前数个朝代的律法,均没明确指出不让土匪作证人。”
张暮闻言立刻笑起来,关伯伯为他说话了,他能不高兴吗!
江沐尘扫了眼笑成一朵花似的张暮,敛眸掩住目中的情绪,正色道:“张暮有权利作人证,若他所言有误,原告可明确指出,却无权抨击其身份!”
话说到这个地步,李子澈只能咽下不满,嘴唇都快咬破了:“大人,草民母子没有说过盼父亲早死的话,他胡说!”
“我亲耳听到的,怎么就胡说了!”张暮不满道。
“你与关家关系好,而且你心仪关家大小姐的事根本不是秘密,如此一来,你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李子澈并不傻,既然不能拿对方土匪的身份说事,却可以在对方的关系上作文章!
此事事关女儿名节,关二河沉不住气了:“这是两码事,你休要转移话题!”
关欣怡道:“被告说的对,我们此时谈论的是你与死者之间的关系,而人证正好能作证,至于你所指控的关家与人证之间的关系则与此无关!”
“怎么没关系?他向着你们说话!”
“能向着我们说话的人多了,关家所有的亲友都可以,为何只张暮上堂了?只因他听了你们母子的对话!他此时只是指证你与死者之间的父子关系好与不好,而非关家人是否犯了法!是以你的指控根本没道理!”关欣怡毫不退让。
张暮听着她的声音都觉得美妙无比,能受她之请上堂作证简直荣幸的很啊!四方大脸不由得流露出几分陶醉来。
江沐尘拍了下惊堂木:“张暮虽与关家往来密切,但所指证之事与关家无关,是以可以作证,原告若觉得他所言不实,可以给出有力的反驳证据。”
李子澈沉着脸,恨恨地瞪着关家人及张暮,没说话。
“你瞪我也没用,我亲耳听到的!”张暮挑衅地回瞪回去。
因着只是单纯的一句话是否说过,李子澈与张暮双方僵持不下,又没有第三方来指证他们谁在说谎,于是江沐尘道:“有关李家父子的关系可以从其家乡的人口中求证,为表公证,本官会多请几人下次堂审出庭作证。因无确切证据证实被告关二河杀人,是以堂审结束后其可自由归家,下次堂审安排在三日后,退堂!”
这一次的堂审等于是洗清了关二河的嫌疑,开堂前大多数人都觉得他可能是杀了人,堂审结果后已经没人这么想了,觉得他就是被李子澈和程家联手坑了!
关欣怡扶着关二河胳膊离去时忍不住回头,正好对上江沐尘的目光,她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后转头离开。
得佳人一笑,江沐尘心情正好,抬脚离开时突然对上黄兴探究的目光,他面色一正,招呼也没打便拂袖走了,完全没将其放在眼里。
第49章不是白痴
关佑恒今日也来了,一直在堂外观审,因着近几年受到的教育,即便再激动都不会失了分寸。
姐姐为了爹爹打官司,两个都是他最亲的人,看她将原告及证人两方怼得灰头土脸的场景别提多刺激了,可他也只是俊脸泛红双眼亮而已,没有像如意那般激动地只挥舞拳头。
关欣怡出来时看到脸红扑扑的弟弟,喜爱之情立刻涌上眼底。
“爹、姐姐。”关佑恒迎上来,扶住关二河另一边胳膊。
关二河四周看了看,心中期待的倩影并未出现,他眼中闪过失望。
“姐姐今日表现得真好!”关佑恒赞道,望向关欣怡时眼中满是崇拜与自豪。
关欣怡笑道:“不是我表现多好,而是咱爹没做错事,理在咱们一方,是以我无论说什么都能站得住脚,他们却是心虚,关键时刻自然而然便露出马脚来。”
如意感觉到路人投来的赞赏目光,得意地小腰板挺得直,一脸骄傲地道:“小姐就是最好!让奴婢去说,咱们再有理他们再心虚,奴婢也打不赢呢!”
“打不赢官司你还挺得意的啊?”关欣怡好笑地看着都快迈起八字步的丫头。
“那是!身为丫鬟就是要以主子为荣!主子本事大,下人也会被人高看,奴婢就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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