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民女只求一个公道!程家以关家名声不好为由退亲,实则是程浩早与安家长女有了私情,他自己行小人之事,却将错处置于我关家头上,民女不服!”关欣怡虽跪在地上,但纤腰挺得直,俏脸上满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然,“民女曾说过如若程浩能一年内不与任何人家定亲,那么他家给的退亲理由我关家认!但事实是他十天不到便急急地去安家提亲,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所言属实,程浩他就是与他人有了私情!”
程浩急了,辩驳道:“你不时污蔑佳……安家大小姐名誉是何居心!是人都知女子清白大过天,可你几次三番说安大小姐与我有、有私,简直其心可诛!”
“你这忘恩负义的男人还知道女人清白大过天?”关欣怡一脸鄙夷,对江沐尘道,“大人,民女提安家大小姐原告立刻火冒三丈,一副守护者模样,可是原告却将关家女名声踩到泥里,关家好歹有女子是他曾经的未婚妻,于是民女怀疑程浩不只是与安大小姐有私情那么简单!为了尽快定下亲事不惜闹上公堂,何事令两家急成这样连一时半刻都等不得了?难道是……”
“你胡说!我和安大小姐什么都没做过!”程浩脸色变了,高声反驳,等吼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激烈了,刚想说点什么挽回却见关欣怡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被激得脑子一蒙脱口又道,“你休要污蔑我们,安大小姐冰清玉洁,我们清清白白的!”
江沐尘锐利的黑眸一直在原告与被告之间扫视,当看到程浩被关欣怡几句话及某个表情激得冷静大失时,眼中迅闪过洞穿一切的光,一拍惊堂木:“本是小纠纷,但双方却各说各有理,本官认为,程家在女方没有明显过错之时退亲本就理亏,既然如此,为了平复关家怒气,程家缓个一年半载再定亲事又有何妨?”
关欣怡惊喜地挑眉,高呼:“大人英明!”
程浩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急道:“大人,不行啊!”
“为何不行?”江沐尘很是耐心地问。
“因、因为草民年龄已到,父母急着抱孙子。”
“据本官所知,你兄长成亲多年,你父母已有两个孙子。”
程浩额头渗出汗来,道:“可、可草民……”
江沐尘并不想在这等小纷争上浪费过多时间,直接定论:“你如给不出令人信服的不能等一年的理由,那就如被告所愿称退亲原因在你,与关家名声无关!”
这对程浩来说真的是个难题,他如何给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关欣怡原本还以为要费很多口舌,谁想这个县令比她想像的更明智,青山县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这么明白的县令了!
人群外,大半心思都在慕容莲身上的安大老爷及程家人见状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程浩大为恼火,可更多的则是对县令的不满,明明他们已经……
给了选择,结果时间过去程浩还是没有给出合理的理由,于是江沐尘宣判:“原告拒绝给出急于定亲的真正理由,且执意要尽快定亲,是以本官判定其理亏在先,退亲一事错在程家,于关家名声如何无关,以后程家不得再以关家名声说事!原告自此可随意嫁娶,关家不得再以任何理由阻拦!”
“大人英明!”关欣怡高高兴兴地一揖到底,她只求讨回公道,结果江沐尘给了她公道,自然令她欣喜不已。
程浩白着脸,不满道:“大人,您怎么、怎么……”
江沐尘抬手阻止了他,向坐于左下的杨少白使了个眼色。
杨少白点了下头,起身自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每张一百两,共十张。
他扬声道:“这一千两银票是昨晚程浩贿赂大人的,求大人于今日公堂上多‘照顾’程家,如若能削一削关家女的脸面那就更美好了。”
谁都没想到这时候会出现这种事,所有程家人,包括跪着的程浩,均像是被雷霹焦了般一动不动。
关欣怡见状脸上涌上了然的模样,怪不得程浩总会对自己露出自信得意的模样,原来原因在这!只是县太爷居然在公堂上当众揭穿此事,这行为真是……怎么说呢?简直太让人惊喜!
“不但如此,程家还说以后再有类似纠纷时还请大人多关照关照。”杨少白走到程浩面前将一千两银票甩到他面前,拿折扇敲了敲掌心,“程家并非唯一一个行贿赂的人家,其他人贵重的礼物大人都让人退了回去,留下程家的银票是为了今日给大家一个忠告,以后但凡有冤有屈只管光明正大地报上来,大人自然为你们做主!投机取巧偷奸耍滑之人来一个收拾一个!”
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之际,江沐尘正色道:“本官到此上任一不为财二不为利,只求在任之时多为百姓做些实事,今日堂审到此为止,退堂!”
随着两排衙差们的“威武”声响起,江沐尘起身离开,那俊帅潇洒又正义凛然的模样将在场所有女性都迷得恨不得给其跪下。
就连先前一直顾着官司而没多余精力欣赏男色的关欣怡都被江沐尘最后那“事了拂衣去,不为功与名”的背影震得心弛神荡了那么一会会……
第6章再次见面
关欣怡为了一个“退亲理由”与程家扛上的做法其实被很多人不苟同,因为不管是因为什么被退亲,以后再想找好人家都很难了。
现实对女子就是这般残酷,即便改朝换代后女子比之前几个朝代都自由,可随意出门游玩或,与男人说话也不会被指责败坏门风,但在退亲、和离或被休等事件上,女人依然处于被动的劣势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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