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三秋不只是来哭诉自己的猥琐萝卜,他还顺便通知盛夏至,过几天,他和他爸要带奶奶回村子一趟。
他语焉不详,盛夏至却明白了。
她态度冷淡起来,丢下一句“知道了”,很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江寒很担忧地问:“怎么了,你和他们有矛盾吗?”
盛夏至冷着脸,有些生硬地说:“我爸忌日要到了。”
江寒听盛夏至讲过很多和盛清明的回忆,他知道盛夏至很爱自己的爸爸。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措地看着她。
“我没事。我,我已经不难过了。”盛夏至话音未落,已经红了眼眶。
江寒立即坐到她身边,扯出一沓纸巾塞她手里,“难过也没关系的,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我真的关系。……我吃饱了,去瓜棚了。”
盛夏至说完,带着纸巾疾步离开了。
江寒想追出去,又想起一件事。
在他恢复记忆之前,从小木屋搬回盛夏至书房时,他好像把小木屋的床压断了。
盛夏至正在难过,他不敢告诉她,只能找雷惊蛰求助。
不知是江谷雨在场,还是别的原因,雷惊蛰没有骂人,反倒安慰起江寒:“那张床已经十几年,坏了很正常,你别放在心上。”
说完,找到工具箱,去小木屋了。
江寒不明白眼下的情况,看向江谷雨求助。江谷雨瞪他一眼,跟在雷惊蛰身后,也进去木屋。
江寒只能跟着进去。
三人把床上的垫子移开,现床并没有坏。
江寒疑惑地凑近,“不应该啊,我明明听见声音了。——这是什么?”
床是鱼骨结构,透过间隙,他看见床底有个木头盒子。
在他住进来之前,他们清理过床下,那时这里并没有东西。
大约是藏在床架子上,被他撞掉了。
虽然三个男人的力量足以抬起床架,但是天气太热,他们都不想出这份汗,一致推选年纪最小的江寒钻进去,把东西拿出来。
上次清洁的很彻底,床下不脏,江寒很快把盒子带了出来。
盒子是木质的,大约成年男人两只手掌大小。三人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雕麦克风。麦克风上有个牌子,用好多种颜色写着‘盛夏至’三个大字。
字体故意写的圆乎乎,像送给小朋友的礼物。
“……是清明哥特意为盛夏至做的,庆祝她考上博士。”雷惊蛰有些伤感地说:“原来已经做好了。可惜,他没法送给她了。”
盛清明是见义勇为时去世的。
盛家老爷子把自己单位的职位给了盛夏至的叔叔,两位老人都跟着盛叔叔在市里养老。
一开始,两位老人每隔几天便回村里小住一段时间,盛爷爷去世后,盛奶奶就不愿回来了。
盛清明每周都会去探望她。
那天,白露姐忙着村里的工作,盛清明是自己去的。
像往常一样,盛清明才要拐进去盛叔叔家的路,却看见路边围了一群人,冲高楼顶端指指点点。
他下车打听,才知道楼上姑娘的男友出去女票,染了病,回来传染给她,姑娘绝望之下不想活了。
楼下都是说闲话的,有人说姑娘活该,还有人催她赶紧跳,别耽误大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