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村的生活有种宁静的忙碌,江寒每天被各种琐碎填满,过得十分充实。
他忙着体验现在,很少有时间思考过去和未来。
向警官的话提醒了他,为什么他的家人不来找他。
难道,他们不喜欢他,想趁机甩掉自己这个麻烦?
只是这样想着,他就难过得要命。
钱多来是只很通人性的猫,知道他情绪不佳,跳到他脑袋上,窝在他头顶。
江寒差点被这坨肥肉压断了脖子。他把猫揪下来,埋进它厚实油亮的皮毛里,深吸一口,悲伤道:“老钱啊,我怎么办啊。”
钱多来‘喵——’‘喵——’叫着,谴责趁机占自己便宜的人类。
江寒的悲伤一直持续到下午。
盛夏至回家,见他无精打采的,恐吓道:“打起精神啊灰小伙,不干活就没饭吃。”
江寒帮她把草帽带好,有气无力地问:“我是不是特烦人。”
“特烦人没有。”盛夏至安慰他,“只是有点烦人。”
江寒作势用草帽绑带勒她脖子,“我灰小伙劝你谨言慎行。”
盛夏至被他逗笑了,“你可是小村村村草,这么没有自信?”
江寒有些失落,“你也觉得我很可爱,对吧。我也觉得我很好。可是,既然我这么好,为什么我丢了这么久,我的家人不来找我?
是不是我其实是个很讨厌,很惹人烦的人。”
“不许乱想。”盛夏至立即反驳,“你不讨厌。”
江寒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每天都很快乐,心里果然还是在意这件事。盛夏至不满,向叔叔怎么当着受害者的面透露案情进展,太不专业了。
她安慰江寒:“可能你爸爸妈妈还没现你丢了吧。”
“你真是安慰我吗,是不是趁机骂我。”江寒无语,“我这么大个人,凭空消失,他们能不知道。对我也太不上心。”
安慰人确实不是盛夏至的强项。她急中生智:“搞不好你趁假期出来旅游,所以你父母才没有找你。”
江寒想了想,觉得这个理由倒是可以接受。
盛夏至来了灵感,又说:“我们国家这么大,说不定你父母在隔壁省报了失踪,我们这里还没收到通知。”
她帮江寒把帽子戴好,“你性格这么好,肯定有个幸福的家庭。别瞎想了。这段时间,你就当度假好了。”
江寒心情好了一点,又冲盛夏至矫情:“你真狠心啊,咱俩好歹青梅竹马,当初我搬家,你也不问问我搬去哪里。”
他狐疑地看着盛夏至,“我们在一起时,你也没问?”
盛夏至被问得心惊胆颤,她早忘了自己当初怎么忽悠他的。
她心虚地看着他,生怕他说出自己不能招架的话。
江寒又问:“你是不是玩弄我的感情,根本没打算和我认真交往。”
盛夏至缓了口气。还好,小江这脑子很可靠。
“你为什么不主动告诉我。”盛夏至拉着他的草帽绑带:“赶紧去掰玉米,干活了就没工夫瞎想了。”
神婆奶奶家的自留地有半亩,一半种了玉米,另一半种了茄子、四季豆和黄瓜。盛夏至检查过蔬菜,没现病虫害,专心掰起玉米。
四分之一亩地大约有一千棵玉米,嫩绿一片,抽着浅棕色的穗子,看起来非常漂亮。
江寒才看一眼,已经开始累了:“今天都掰完吗?”……
江寒才看一眼,已经开始累了:“今天都掰完吗?”
盛夏至回答:“想什么呢。”
江寒松了口气:“我就说,这么大一片——”
“只有半亩地,咱俩天黑前就能掰完。”盛夏至说;“我还能顺便砍了玉米杆。”
江寒眼前一黑,头一次感谢父母从村里搬走。不然一年来两次,谁受得了。
盛夏至现玉米田里有棵未成年杆,不知什么原因没育,只拔了节。她折下玉米杆,掰成两段,递给江寒一半:“尝尝。”
江寒上过‘酸浆子’的当,不肯轻易尝试。盛夏至以为他不会吃,吮了另外一截做示范:“这样吃。甜的,像甘蔗。”
江寒将信将疑接过来,学她的样子嘬一口,果然有股淡淡的甜味。
他不解:“你是怎么现这玩意能吃的?”
这得饿了几天,才能啃玉米杆。
“我爸爸教我的。他们管这个叫‘甜杆子’。那时候物资匮乏,糖是稀缺资源,他们拿这个当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