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安长长吁了口气,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堵得慌。
这贼老是故意针对他的吗?
让他穿越到这么一个时代,这么一个家庭。
他李七安之前活在那个时代,就是一个社畜。
有何德何能撑起这个家。
回头望了望,那差点被自己随手拉垮的大门。
李七安咬了咬牙。
反正自己又不是原主,何必自添烦恼。
她们受罪关他什么事?
色渐渐黑了下来。
“阿娘,阿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见李七安迟迟没有回来,丫丫噙着泪光问道。
虽然李七安经常打骂她们,但那毕竟是她阿爹。
况且今李七安给了她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她还希望能在李七安的怀里多靠靠。
一团豆大的光亮在跳跃着。
云娘手中正在缝制一件罗裙。
显然这是替哪个大户人家缝制的。
十里八乡也只有她能接到这种活,也只有她能接下这种活。
穷苦百姓是点不起油灯的,不过,有一种树脂能代替燃油。
虽然没有油点的灯亮堂,但将就照照明还是问题不大的。
只是这种树脂要在麻麻亮,露气最重的时候才能采集到。
而且不能存放太久,不然就点不着了。
所以云娘除了每照顾一家人的起居外,不亮她就会去采集一些树脂回来。
好熬夜替人缝补衣服,来赚取一家人的口粮。
听到女儿带着哭腔的声音,云娘抬起头叹了口气。
命吧,这就是她们母女的命吧。
嫁来李家,她从来没有指望享什么福,只希望勤勤恳恳的把日子过下去。
同时封建女人嫁鸡随鸡,男尊女卑的观念,也深入了她的骨髓。
所以哪怕李七安再怎么对她,她都只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好。
况且以前的李七安并不是这样的。
只是因为那个原因,李七安才变了。
所以这一切在她认为,都是命。
至于李七安今晚会不会回来,是不是真的已经把她们母女卖了。
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这些了。
她只知道今晚要是不把这件罗裙缝补好。
明家里就没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