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废话这么多,还到处添乱,那群邪佞才会有机会逃脱。要不然我等早就将邪佞寂灭殆尽了!”九黎和尚手里拿着一根暗红色的木棍,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中将木棍转了一圈。
他的棍子转圈时,一头直冲着瑶萱的脸打过去,瑶萱脸色一白赶紧后退,险险躲过他的招式。
“九黎大师,你们这是执意与我们瑶台灵谷为敌了?”
“你们虽是道山罪徒,可好歹也同为人类修士,竟然借着镇邪城除邪佞的名头,要坑杀人类修士,实在是残忍至极!”瑶萱肃着一张脸,多日来累积的恩怨,此刻她不再顾忌说话的分寸,放声呵斥道。
“啧,这下完了。怎么能当着这群人的面提‘罪徒’两个字,彻底掰了,没可能联手了。”不远处的微生疏听到瑶萱这番话,不由得嘀咕道。
师姐想要让这两派人都入伙是不可能了,她只能选择其中的一者。
眼见着九黎手中木棍一捶地,周身金光大涨,瑶萱立即拿起法器春华铃要回击,这两伙人快要打上了。
姜盏月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其中,她就是很普通地往九黎和瑶萱的中间走了过去,仿佛一个没意识到事态严重的路人。
“道友小心!”瑶萱吓得赶紧收回灵力。
九黎却毫无佛修该有的仁慈,满身金光扑向姜盏月,仿佛顷刻间就能将姜盏月融化于其中。
“九黎你敢——”瑶萱出手想要救人之时,已经完全来不及。
然而金光散去之时,姜盏月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道友不必担心,我无事。”
“只是佛光笼罩而已。”姜盏月转头看向九黎,九黎冲着她咧嘴一笑。
“来了个不怕死的。我要是没收手,就不是佛光而已了。”九黎也收手了,只是留着金色佛光吓唬人而已。
“瑶台灵谷瑶萱道友,道山禅宗九黎大师,久仰。”姜盏月从微生羡那里已经知道了关于这两人的一些大概信息。
“你是?”九黎挑了挑眉,问道。
“昆仑上宗姜盏月。”
听到这个名字,两派的弟子都是一头雾水,他们对“姜盏月”这个名字并不熟悉。
“她是我的师姐,这么说你们知道了吗?”微生疏穿过了人群,来到了姜盏月的背后,他直接开口替这些人解了疑惑。
微生疏作为落月琉璃的剑主,是有些名气,但大多数修士对他本人也并不熟悉。相比之下,对他作为北辰剑尊挂名弟子的身份更为熟悉。
同门的女修都可称师姐,但微生疏这话显然不是说姜盏月是同宗门修士的意思,那是意味着姜盏月也是北辰剑尊的挂名弟子。
北辰剑尊未回昆仑上宗,失踪在外都过去十多年了。十年前名下却突然冒出五个弟子,从未受过北辰剑尊的承认和教导,却能顶着这种名号,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众人脸色各异,心下对姜盏月的坏印象就好像找到了理由一般,好告诉自己,不喜她是应该的。
“昆仑上宗的来干什么,要插手我们两派的事吗?”
“四大宗门的可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我们瑶台灵谷从未怕过你们。”
“小僧最看不得理中客,如果要和我们说些大道理的话大可不必。”
姜盏月还未说什么,指责的声音就已经一阵盖过一阵。
“姜道友,找我们有事吗?”九黎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问题。
瑶台灵谷那边瑶萱也看着姜盏月,但是也几乎将抗拒的态度写在脸上。
此时似乎姜盏月说什么都会遭到拒绝和排斥,更别说游说这两方一起听她的安排行动。
死局一盘,原先以为至少能拉拢一方,但师姐这惹人讨厌的奇怪体质还是一如既往,这下看起来是一方都拉不拢了。微生羡心想。
“我来和你们商议,怎样才能活着离开镇邪城。”姜盏月的声音响起。
“要活着出去自然是各凭本事,为何我们要同你商议?只要实力够强横,自然就能出去,如果实力不济,那也怨不得人。”九黎闻言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他话里都是姜盏月所言很可笑的意思。
“如果凭实力就能出去,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姜盏月丝毫不在意这群人冷嘲热讽的反应,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如果瑶台灵谷说她们是为了完成门派任务,拯救镇邪城才自愿留下。道山禅宗的各位都是手上沾过血的,要是走得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是打不过守门的那几位,根本走不了吧?”
九黎听到这话,神色自若,但他身后的那些佛修已经有不少变了脸色。
既然是道山罪徒,哪有什么道义可言,无论是门派还是天下人的性命他们都不在乎,当然是自己先活下来最重要。
初入镇邪城的这群佛修就是一盘散沙,要不是打不过守门人也打不过邪佞,他们又怎么会老老实实地集合到九黎身边。
“原来如此。”瑶萱见着这群佛修的反应,衣袖掩唇低笑了一声,嘲讽味十足,“不愧是乌合之众。”
瑶台灵谷的女修们纷纷面露鄙夷之色,讽刺的言语此起彼伏。
九黎哪里在乎这种事被揭穿,他们本就是罪徒,还真指望他们为门派为修真界牺牲自己不成。
他正欲开口辩驳,便听得姜盏月又提起瑶台灵谷。
“瑶台灵谷的各位,目的又是什么呢?”姜盏月转头看向瑶萱。
瑶萱神色自若,道:“自然是门派安排,我等身为修仙界的一员,有责任守住镇邪城,寂灭邪佞。”
“上古有一门派,名瑶月宫。一派皆女弟子,弟子服为浅色纱裙,奉圣女为尊。”姜盏月道。
“这与我们又有何关系?”
“我只是觉得贵派与瑶月宫的行事作风颇为相似。上古时期,瑶月宫曾有至高邪佞亲临,两者颇有些渊源。”这并非哪本书记载,是姜盏月在龙王宫秘境中亲眼所见。
至高邪佞现身的那一幕,见过的人都葬身于秘境之中,活着离开秘境的也都是在见到至高邪佞之前离开,亲见那一幕的,姜盏月确信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