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渔有些怔怔然站在原地,想着他说的话。
她对祁家的事不感兴趣,甚至连祁子瞻能不能成为继承人,也不关心。说到底都是人家的家事。
是祁梵正这样一说,她忽然也觉得有些奇怪。卫暮云对祁家家业不感兴趣,不想跟祁老爷子的两个孙子竞争,所以隐藏自己的厨艺,这倒也说得过去。
但既然他对家业没有兴趣,又为何要在祁家菜工作?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帮外公分忧解难?据说前两年,祁家菜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但祁家上有祁老爷子两个资历深厚的儿子,下有祁梵正这个能干的外孙。就算有难关,难道非得要一个空降兵解决?
她所认识的卫暮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海岛男孩,会游泳会冲浪会做菜,性格温和,热心善良,至于其他,她一无所知。
当时祁子瞻母亲说他来祁家菜一年多,让业绩上升了快十个点,她还有些意外。
但那次被他带着去拍祁家菜,看到他和上上下下的员工都很熟识,甚至连执行总裁宋城也和他关系不一般,她就已经知道,他不是那个闲闲散散的海岛男孩,他有她完全不知的一面。
既然他有这个能力,又不想争夺家业,那为何要留在马上要更新换代的祁家菜,而不去开辟自己的事业?
表哥表弟到底和外公不一样,祁梵正明显对他很防备,上位之后自不必多说。就是祁子瞻,她都不能保证,他上位后会给卫暮云留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所以,是不是他正如祁梵正所说,回祁家其实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祁家菜,那又是什么?
祁梵正抛了个无解的问题。舒渔解不出来,只得当这是一个不成立的问题。
她站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抓抓脑袋转身准备回家。
只是刚转身,就看到站在小区门口处的卫暮云。
如今天气还未真正转暖,但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外套,整个人身长玉立地站在进进出出的门口,十分打眼。
他的目光看向这边。
舒渔知道他在看自己,犹豫片刻,疾步走上前。
她还没开口,卫暮云已经先说了话:“离祁梵正远一点,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当耳旁风了?”
他虽然语气不重,但一听就是训斥的意思。
他之前说过祁家复杂,让她离开祁子瞻,甚至离他远一点,免得卷进来。
她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
但此刻的舒渔忽然有些像是被人点醒一般——所以在这场继承权争夺中,他并非置身事外?
她抬头愕然地看着他,默了半响,才试探问:“暮云,你要做什么?”
她的目光的探寻,让卫暮云立刻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他冷笑一声。睨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要跟祁家两兄弟争产?”
舒渔摇头:“我知道你不是,不然也不会隐藏厨艺。所以……你想干什么?”
他怔了怔,又笑了:“是不是祁梵正给你说了什么?他倒是会洗脑。要是你多跟他相处几次,是不是直接就投怀送抱?”
“你……”舒渔哭笑不得,“暮云,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是祁梵正对你很防备。他知道你会厨艺,还猜出我们之前认识,觉得你回祁家有目的。要是他以后接管了家业,你还能站得住脚?”
卫暮云轻笑:“那也得他成为祁家菜掌门人才行!”顿了顿,又道,“我还真想看看他有多大个能耐?他以为他叔叔婶婶真会眼睁睁看着他做继承人?”
他说着转身往里走。
舒渔从后面急急跟上,抓住他的手臂:“你到底想干什么?”
卫暮云乜了她一眼:“祁梵正心思活络,你可不是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怎么?坐了了他一次车,就受影响了?”
舒渔抓着他的手不放:“你说过祁家复杂,我担心你才问你,既然你都说复杂,为什么还留在那里?”
卫暮云道:“我妈姓祁,我回祁家天经地义,何况外公有给我股份,我在祁家菜工作也无可厚非。”
他说得有道理,毕竟他母亲姓祁,他也留着祁家血,在祁家无可厚非。
只是,她仍旧觉得这一切没那么简单。
举步维艰的祁子瞻,心思叵测的祁梵正,还有眼前这个深不见底的卫暮云,更别提祁老爷子两个已经出局的儿子。
卫暮云说得没错,祁家的关系看起来很简单,但在这几十亿的家产和百年招牌面前,恐怕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
罢了罢了,这些都是跟她无关的事,她何必自寻烦恼。
此后一个月,舒渔忙着自己的事儿,几乎没再见到卫暮云,更别提他那位让她一直有些好奇的神秘女友。
祁子瞻虽然依
旧每天和她联系,不过统共就见过两回面,两个人的关系不知不觉真的淡了不少,大概只需要一个彻底表明的契机。
只是他看起来压力很大,舒渔也就没再提分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