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瑶说的对,到时候那个陶知县倒打一耙,治罪孙茂,那结果岂不更糟?
先让孙茂把女儿的后事办了,情绪缓一缓,过段时日咱们去找找林知府,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让那逼死良家妇女的恶徒伏法。”黎乐说道。
“这什么破世道?收拾个坏人就这么难?”白浩觉得心里堵得慌,一拳打在桌上。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其他事以后再说,我们只是普通人,能力有限,有些事情也无法左右,只能顺其自然。”黎乐说道。
黎乐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事实,大伙只能无奈接受。
“师爷,之前每天都跑来县衙闹事的那个瓜农,已经好几天未出现了,现在什么情况?”陶秉诚问道。
“陶大人,您放心,我们的人一直在盯着孙茂呢,不过……”师爷说话突然变得吞吞吐吐。
“不过什么?赶快说!”陶秉诚不耐烦的问道。
“五天前,孙茂之女孙喜儿投河自尽死了,这段时间正在办丧事呢,我怕这刁民万一想不开,对令公子不利……”师爷说道。
“他敢!就算他有那个胆子,就凭他一个小小的草民,能掀起多大的风浪?”陶秉诚轻蔑的说道。
“大人不可掉以轻心,听说那孙茂曾在灵堂上放话,要陶公子为孙喜儿陪葬……”
师爷话还没说完,就被恼怒的陶秉诚一拍桌子打断了。
“这孙茂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咒我儿子?我要弄死他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陶大人,俗话说狗急跳墙,这些贱民烂命一条,可比不得陶公子金贵,还是小心为妙!”师爷提醒道。
“你说的对,万一他不顾性命以死相拼,亦或是越级到知府衙门喊冤,对我都很不利,虽然有人跟着他,可也难保不出什么意外,本官也不想在这贱民身上再浪费时间人手,最好的办法就是……”陶秉诚的目光变得阴冷。
“陶大人,您想怎么办?”师爷凑近陶秉诚低声问道。
“师爷,你说这孙喜儿一死,思女心切的孙茂会不会一时想不开……”陶秉诚冰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陶大人,属下明白了。”师爷心领神会的拱手离去。
深夜,城外郊区一座简陋的灵棚里,停放着一口薄木棺材。
一个头花白的老汉蹲坐在一旁抹着眼泪,不时往面前的火盆里添几张纸钱。
“喜儿,爹曾答应过你娘,一定要把你拉扯成人,找个好人家,没想到你就这么走了……你让爹怎么活呀……”
几条黑影悄悄潜入灵棚。
“你们是什么人?”孙茂抬头看到几个陌生的蒙面大汉,不由得问道。
没人回答他,几个蒙面人走上前死死按住他,一条冰冷的麻绳套入他的颈部。
孙茂奋力挣扎着,却也无济于事,不一会就咽了气。
第二天,孙茂的尸体被早起的村民现。
只见他吊颈挂在灵棚旁的一棵大树上,脸色青紫,眼球和舌尖突出,脚下有个翻倒的条凳。